“阿翠!”
楚文州佯裝生氣,阿翠沒被吓到,反而突然湊近了,狡黠地眨了眨眼,“殿下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不告訴你——”
眼下這般活潑,不像是阿翠的風格。
楚文州沒生氣,隻是想起某個名字,心頭暗暗的跳了幾下。
【宿主,是赫連岐。】
楚文州面無表情,看起來一點不意外,甚至還翻了個白眼,
【用你講,笨蛋家夥。】
赫連岐恨他,理所當然。但是赫連岐喜歡他,他同樣心知肚明。
他人見人愛,更何況他是真心拿赫連岐當好兄弟的!
以真心換真心,赫連岐那種人,一向君子坦蕩蕩,殺他都是明着來。趁他病要他命,不是赫連岐的作風。
楚文州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出了寝殿門,這才回過味兒來,阿翠的反常是因為什麼。
“殿下,陛下有旨,讓您好好調養身體。”
禁軍首領如是道。
說完之後,繼續盡忠職守的守在他的宮門口,看得出來相當敬業了。
楚文州複又回去,看來是變相軟禁他的意思了。
他就知道,那個老家夥,沒那麼容易讓高盛死。
楚文州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曬起了太陽,反正他該做的都做完了,事情總會朝着既定軌道繼續下去的。他不妨好好品一下被阿翠鬼鬼祟祟藏起來的話本子是什麼。
誰料翻開第一頁就瞪大了雙眼,随即面紅耳赤的合上了,捂住了自己的臉,露出雙紅透的耳朵。
這這這,阿翠一個小姑娘,怎麼看這些東西。
有傷風化啊有傷風化。
阿翠對于他被變相軟禁一事接受無能,做事情都心不在焉的,于是小桃就總是出現在楚文州面前。
“多謝了,小桃。藥先擱在那裡我一會兒就喝。”
楚文州私下裡沒個正形是合宮皆知,小桃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隐隐有朝着阿翠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殿下,藥得趁熱喝,翠姑姑叮囑我要看着您喝了才作數。”
“哎呀哎呀,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楚文州眼神默默漂移到那本被合上的話本上,按耐住自己心裡的蠢蠢欲動。
“殿下,不然我沒辦法交代。”
楚文州認命的“哎”了一聲,他身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最看不得女孩子撒嬌,敗下陣來,“喝喝喝,我這就喝。”
他視死如歸的把碗舉起來,一飲而盡,“苦苦苦,苦死了。”
楚文州苦得跳腳,顧不得什麼了,抓起一把蜜餞就往嘴裡塞。
等做完這一切,才發現小桃一臉奇怪的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什麼試驗品。
“怎麼了小桃?”
“殿下原來真的怕苦啊!”
楚文州:“啊?”
沒聽懂什麼意思,等想問一下的時候,小桃跟完成任務一樣,事了拂衣去。
楚文州氣急敗壞地指着她的背影,“小桃子!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小桃背對着他,抿着嘴偷笑,每每這麼說,實則沒對他們發過火,時間久了,宮裡人心裡都不覺得殿下會真的罰他們。
不過,大家也沒人敢真的出格,隻是喜歡偶爾逗他笑一笑。
也就是翠姑姑管着他們,不讓他們總是惹得殿下笑。要不然殿下身邊得一天到晚圍着人,叽叽喳喳的。
眼下四顧無人,楚文州趁書不備,拿了過來,做足了準備,直接翻了一半,接受了一場從眼到心的震撼洗禮。
你别說,震撼,但是美味!
楚文州翻了一頁又一頁,深覺中文之神通廣大。
然後半夜趁阿翠不注意,悄悄地給放回了原處。
次日清早,楚文州伸了個懶腰出門時,宮裡人都聚在一起,小聲說話。
他湊過去,大家看見他,自然而然地接着講,聽了個大概。
大概是,高相國指出兇手另有其人,洗刷了高盛的嫌疑。惹了皇帝心煩。跟高盛一起下大牢去了。
短短幾句話,說的七零八落。
不過好在楚文州聽懂了,大家看他高興,講得更起勁了。
剩下的是,赫連岐被發配去江州治理水患去了。
衆人嘻嘻哈哈一陣。
唯獨楚文州耷拉下眼皮,不懂有什麼可喜可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