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人就踹肚子，人的肚子都很脆弱，就像剛才你打算怎麼辦。”柳書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她懷疑是腦子磕中裡面有瘀血。

二丫靜靜地聽着柳書在給她上課，“殺了他們護住你。”

柳書搖頭，“你的計劃，我知道你一定會殺了他們，可他們人很多，你許多天沒有怎麼吃飯力氣小。萬一他們的人裡有人會武，你殺他們的概率大大減小。”

二丫思考了一會說：“我打算挾持人質，抓住那個領頭的逼問出大夫在哪，找到大夫給你看病。早上我去買饅頭，一刀砍掉了他們人的頭，他們很懼怕我對我有忌憚，我可以利用這個忌憚。”

柳書一笑松開握住二丫的手，轉頭去摸對面被她一刀封喉的人，柳書用手碾着那人身上穿的衣服。

“二丫我們鸢子行賣的最好的是什麼？”柳書垂眸問。

“布匹，成衣，吃食，首飾。”二丫答。

“既然你知道，以往有一半的布匹會經入你的手，這人身上的布磨損嚴重上面沾染了不少泥灰。在布完好時，布也僅僅是粗布，他分明是乞丐，那來的大夫。現在敵軍攻入，他這樣的人活到現在就是靠坑門拐騙。你在他們靠近房屋時就發現了，為什麼不一個個解決，還要放他們進來。”柳書仰頭望着二丫，她的雙眼無神像是被蒙了一層灰色的紗。

二丫有些急切的回答：“我發現了隻是有些晚，然後他們……”

“然後她們說了有大夫，你想看看他們真的有沒有大夫，你怕我死了？”柳書說完。

屋内陷入沉默，柳書歎了口氣，“去問問吧，不過回去後，你不能待在鋪子裡要重新回去學習。”

“好。”二丫有些委屈，她去問了那些被綁起來的乞丐。

他們還真的有個大夫，二丫問出了地方，拉着那些人去找，柳書吃了點東西身上有了些力氣，隻是身上的燒怎麼也不退。

一行人走過小巷子來到一間破廟，破廟裡好似有人，柳書扶着旁邊的牆，“别急着過去再看看。”

說着拿起手邊的石頭敲暈了人，破廟裡面亮着燭火，一堆人在說什麼。

柳書看不見隻能憑着聽覺去感受，二丫意識到柳書看不見，于是把破廟裡的發生的事轉告給柳書。

柳書的眼皮很沉，就在這時有人出聲：“你們是誰？”

柳書暈了過去二丫都來不及去扶，她看見一個小男孩拉着一個小女孩。

……

“不行，她越來越燙了。”崔鐘給柳書喂了一點水，“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

崔鐘的樣子很憔悴，她喂水的動作很熟練，之前在蠅頭子村她照顧過柳書一段時間。

“幾年不見你們長這麼大了，來叫姐姐。”崔鐘拉着她的孩子們過來。

兩個孩子眼神生怯怯的看着二丫，二丫記起來那個男孩叫狗蛋，是村長的孫子。

“姐姐好。”兩個小孩叫二丫。

二丫不知道說什麼，她以為她跟柳書被破廟裡的人發現了，卻沒想到能遇見崔鐘。

“俺爹跟俺說，柳書本事可大了，開了鋪子大酒樓你們是怎麼到這？”崔鐘問。

二丫盡量把事情的經過說給崔鐘聽，崔鐘聽了後歎氣，“原來都打到英城了。”崔鐘擔憂的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

“這裡是那裡。”那日進城時沒有看清，現在二丫才想起來問。

“這裡是宜良縣，敵軍打過來時他們打算屠城，不知為什麼最後沒有屠。”崔鐘像是想到了敵軍進城的那日，她緊緊的抱住她的孩子。

崔鐘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識收緊，這個女人很瘦，瘦到臉頰凹陷，一開始二丫并沒有認出她來，是崔鐘先認出的柳書。

柳書的樣貌變化不算大，就二丫樣貌變了，身上沒有多少肉了。

“栗子叔不在這？”栗子是崔鐘的丈夫村長和楚裡的兒子。

“你知道我爹在哪？”男孩激動拉着二丫的手，這時崔鐘的眼眶紅了，二丫感受到了不好的事。

第二日

崔鐘起的很早找了些吃的分給孩子，剩下的拿給了二丫，二丫把藏的饅頭找了出來給她幾個。

一日過去二丫沒有見到崔鐘吃東西，二丫看着兩個孩子身上還有些肉，心裡也明了了許多。

柳書的病越來越重，在藥鋪醒來就像是回光返照，城裡沒有大夫，甚至連食物都很少。

過了幾日實在沒有食物吃了，二丫頭昏眼花，兩個孩子也喊着餓，柳書的脈搏越來越弱。

二丫抱着柳書想着跟柳書死一塊也行，隻是一想到他爹，二丫心裡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