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可你的安全最重要,師父來時交代過了。”海帆拿一年之前那晚的話來回曲靜意。
曲靜意被這句話堵的心口發悶,好久才說:“你走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海帆擡了下腳好似真要走,就連曲靜意都以為他要走可海帆隻是為曲靜意到了杯熱茶。
“你天生怕冷,喝點暖暖身子。”海帆把倒好的熱茶推給曲靜意。
曲靜意看了一眼熱茶不知道海帆要做什麼,海帆笑了,笑的特别拘束像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喜歡的人,臉頰兩側有淡淡的紅暈。
“你要跟我苟合還是偷/情?”曲靜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淺淺的抿了一口,一隻手撐着下巴頭往海帆那邊申。
很明顯,海帆被曲靜意的話弄的臉色一僵,就連那拘束的笑容都裂的不成樣子。
“曲靜意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不要輕賤自己。”海帆的話嚴肅中帶着些冷氣,明顯生氣了。
他這個人最不經逗,要說孫家人全是正氣淩然的人,那海帆這個人要更上一層樓。
他有着君子的謙卑也有世人的俗氣,曲靜意不逗他了,“我知道,可你不能一直守在我身邊,是我扔了你,你又何必這樣。”
海帆身上的怒氣更勝了,“我不是個不知廉恥的人,我是心悅你,你趕我走我自當知道羞。可我是你的侍衛,來你這就是為了護衛你的安全,曲靜意你要合作夥伴,我未必不是個能合作的人。他孫寒霜是一種,我也可是另一種。等到了要走時,我自會走,你也要備好萬金和好酒相送與我。大小姐,自今日起我們都收起于對方的心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你想做的事我想看你做到。”
海帆有一絲留戀的看着曲靜意,他緩慢的起身從石凳上離開,恪盡職守的站在曲靜意身後。
仿佛他隻是海帆從未對曲靜意表明過什麼情話,他僅僅是個護衛用生命護衛着曲靜意。
曲靜意還保持着伸着脖子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天上又落雪了,玉峰關最近日日都要下一場雪,大的小的從未遲過。
曲靜意有些僵硬的起身,她蕩膩了,往長廊處走時看見了孫寒霜,他在成親前曲靜意就已告訴了他,她與侍衛海帆之間的情愫。
一個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與另一個有情愫的男人,天天一起進進出出,孫寒霜眼神一淡上前:“水婆婆出來了,你是否要去看一看。”
曲靜意一怔“嗯”了聲加快腳步往柳書那趕,海帆在後面跟着,孫寒霜看着兩人匆忙的腳步,自己回屋換了身衣物才去。
到時水婆婆已經走了,曲靜意進去時隻覺得屋内滿是血腥味,聞着讓人想吐,柳書的命算保住了,可以後這身子就弱了。
身上缺了三塊肉,右小腿更是隻剩了骨頭,腳筋都斷了,水婆婆隻好弄了生肉長肌的法子,那藥烈性對人身體不好。
可柳書不能在床上躺一輩子,隻能承着藥勁熬着,人需要靜靜的去養,萬一養不好壽命更是要縮減一大半。
二丫被吓的噬魂,水婆婆開了方子,喝下去幾天人才好全。
“柳書你什麼時候能醒?”二丫拿着帕子給柳書擦臉,柳肆就在一旁看着,水婆婆說柳書經曆了這一遭,壽命大減,能活過五十都夠嗆。
柳肆正為這事發愁時不時就去騷擾水婆婆,因他為人處世有些笨拙,讨好人都讨好不到點子上。
“我把我的眼睛給您,您告訴我個法子就行。”
水婆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寬大的男人,她無奈搖頭,“她能活着已是萬幸,想要全好世間沒有那麼好的事,求的多了貪的多了必招反噬。還有你的眼睛珠子不值錢了,我老婆子不感性了。”
柳肆隻好無功而返,柳書的身體在水婆婆的溫養下日漸好轉,花錯那邊也來信了說敵軍被被擊退,同時他也收到了花鸢葬身英城的消息。
花錯那邊要處理軍務想回去看看花朝邵羽他們,畢竟唯一的女兒就那麼死了,二老必定一夜白頭。
花鸢更是花錯的妹妹,想必現在的花家應是淚滿天。
在敵軍被擊退後花小花帶着人去英城找了,最後隻找到了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屍體被壓在大球下面,廢了好大的勁才弄出來。
回去的路上在路邊撿到了快餓死的夥計,要不是她手裡緊緊握着花鸢的玉墜,花小花還認不出來她是鸢子行的夥計。
花鸢的屍體被送回京城,二老見到時當場哭暈過去,邵羽手裡握着夥計從花鸢手裡奪出來的家書。
停靈七日花鸢下葬,緊接着又傳來噩耗,蠅頭子村全村被屠,柳肆接到消息派了烏桕跟蘇芙前往。
蠅頭子村四面環山,可就藏在哪山窩窩裡,村子也被燒的什麼都不剩了。
逃出來的隻有幾個人,其他人全被燒死。
修養三月有餘柳書才醒,她腦子裡的瘀血用藥化開了,還有殘留睜開眼時眼前模糊不清。
柳肆有許多軍務無法日日都陪着,柳書醒來時周圍隻有睡過去的二丫,她隻覺得渾身無力,就像在二丫家裡醒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