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慈點了頭,“那行,随意。”
明城挽了挽袖子,把行李箱拉開準備忙活,徐将這才看見她今天為了方便帶了手表。
這塊表是明爸給明城買的生日禮物,也不貴,兩三千塊的國産表,本來明城覺得沒必要,不想讓她爸花這幾千塊,可她爸非說她戴着好看,就買下來了。
這款是墨藍色的表盤和皮帶,簡單低調卻精緻大氣的款式,表盤不小,和男表表盤差不多大了,明城不僅撐得起來,戴着還很好看。
徐将看着她手上的腕表,心裡直哼哼:這死女人在他面前客客氣氣,看着很恭敬很低聲下氣的樣子,其實就他媽不是個小家子氣的性子。
很多男人都撐不起來這麼大的表盤,她倒好,幾千塊錢的表被她戴得還顯貴了。
明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想着孩子們應該還有一會兒才能到,先把箱子掀開,想把自己帶的東西拿出來搬進教室發下去。
嚴叔光是看着明城這樣兒就生氣,氣得客人也不招待了,讓梁峥陪着參觀,揪着明城襯衣袖子把人往辦公室拽,“别忙了,等孩子們來了再說,你跟我過來。”
明城都被叫走了,他還參觀個屁啊!
徐将就是因為明城在院兒裡他才不進辦公室的。
徐将想跟着去,被梁峥給攔了,“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别的地方吧。”
明城顯然是去挨訓了,他跟着去幹嘛?
明城不在跟前,徐将連裝都不裝了,朝他連個笑模樣都沒有,陰沉着面無表情的臉看他,語氣别提多冷了:“我參觀一下辦公室,不行嗎?”
徐喬補充:“我們先參觀一下辦公室門口,梁峥大哥,你最好别出聲吼。”
别問,問就是梁峥無語:“……”
夠直白的。
徐将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明城已經在裡面挨訓了。
“整天往這鳥不拉屎的山裡跑,你是不是腦子不轉筋!啊?你說說,你圖啥?整天無所事事,不上班也不掙錢,我要是你爸早被你氣升天了!啊?你說說!你倒是說話啊你!”
明城才不跟他繞彎子,直接把目的說出口,“誰說我不上班?我這不過來上班了?你又不發我工資,我還倒貼錢,雖然不多吧,但好歹貼了嘛,我吃的還少,這麼優質的勞動力你去哪找?”
嚴慈徹底無語了,“我的祖宗,你饒了我吧,行嗎?萬一你在我這兒磕了碰了劃了的,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啊?”
明城顯然比嚴慈要平靜得多,“嚴叔,我又不是什麼金尊玉貴的大小姐,我沒那麼嬌氣,至于嘛你。”
嚴叔的苦口婆心,隔着門偷聽的徐将都能感受的到。
“喲喲喲~你沒那麼嬌氣~祖宗,你不看看你自個兒啊?你爸媽把你養的這身皮上連個疤都沒有,還有你這臉,這山裡除了石頭就是樹,萬一劃了一下……行行行,我不跟你扯這個,跟你扯這個你也不聽,我就問你,你打算待多久?”
明城早就想好了,回答得很快:“一兩年,兩三年,四五年都行。”
她沒說想待在大山裡一輩子,怕老頭兒氣回去。
門外的徐将皺着眉,臉一下子沉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峥倒是笑了,唇角上揚得明顯。
徐喬看了眼梁峥,又看了看她哥。
她總算知道什麼叫【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了。
門裡面的咆哮顯然高了個八度,“四五年?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啊?你多大了你不知道啊?你已經待了三年了,還沒待夠啊?”
剛才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忽然猛地柔了下來,似乎很是疑惑,“不是,城城啊~你聽你叔問你個問題哈,你認真回答我……你照過鏡子嗎?”
徐喬趕忙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出聲。
徐将叼着煙,低了低頭一邊嘴角勾着。
明城理直氣壯的,聽起來非常誠實:“照過啊,我這麼好看,不照不就虧了嘛。”
門口不遠處的徐将唇角弧度更大了。
小樣兒,臉皮還挺厚。
門裡面的嚴慈陰陽怪氣得哼笑了聲,“喲~你知道啊?你還知道你自個兒長的好看啊?”
明城點點頭,語氣裡帶了點驕傲:“這不正好,我爸說了,山裡沒人,正好藏着不讓人看見,讓别人看一眼,他都覺得吃大虧了。”
徐将嘴角弧度更大了。
他猜明城的這塊表應該是她爸給她買的,從她語氣裡能聽出來她爸爸很愛她。
徐喬戳戳徐将,“哥,明城姐臉皮夠厚的。”
徐将不以為意地瞅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叫實誠,沖這就證明我倆天生一對兒,她注定是我媳婦兒,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