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誇張的舉動讓李懷石和常陽煦兩個睡眼惺忪的家夥也跟着惶恐起來,隻有還算清醒的小綠冷眼旁觀。裴紹祺雖然演技逼真,但臉上根本沒有懼怕的神色,說不準就是使詐,目的就是為了詐一詐嚴嘉夫婦。
反觀嚴嘉夫婦真情流露,恐懼的表情毫不掩飾,找救生設備的動作熟稔得像是預演了無數遍。
台風過後的天氣大好,能見度很強,遇到的亂流也是非常小的一部分薄雲,很快飛機就飛出亂流區域,倉内恢複平靜,再沒有之前的颠簸。裴紹祺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手撐着下巴,支棱在嚴嘉夫婦前邊的椅背上,居高臨下的盯着還來不及收起惶恐神色的他們。
眉尾挑了挑,眼睛彎彎,眼底卻閃爍一種看穿一切的精明,裴紹祺笑問,“救生設備……找着了嗎?”
“……”回答他的隻有兩人尴尬到無以複加的表情。
裴紹祺卻顯然不想輕易放他們糊弄過去,“我的演技怎麼樣?”
甯白亦狠狠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覺得這人跟他高冷霸總的人設不符,越發像是個愛捉弄人的臭小鬼。
“呀!生氣了!”裴紹祺像是奸計得逞,笑得更加開懷,“我猜猜,你們現在這略帶失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到裴紹祺的身上,隻見他的手依舊支撐着自己的下颌,歪着腦袋想了想,“你們會不會在想……這飛機怎麼還沒爆炸呢?”
此言一出,小綠不禁到抽一口涼氣,這話無異于一記重磅炸彈,要是當真,那跟恐怖襲擊有什麼區别!誰家好人會沒事乞求自己坐的飛機爆炸!
常陽煦閃身到嚴嘉身側,揪着他的衣襟跟拎小雞似的把他拎起來,他可沒有老闆的那種玩樂心态,面對想要搞事害人的人,他用不着給任何好臉色,“說!你們有什麼企圖?”
聽到有炸彈的第一時間,李懷石想也沒想的就擋在小綠面前,在聽到裴紹祺說是演戲之後才又松了口氣,但也謹慎又戒備的盯着嚴嘉夫婦。
嚴嘉沒有說話,隻是遙遙的望着被李懷石護在身後的小綠,小綠皺眉,這家夥不會認為在他們處心積慮要炸死大家的時候,她還會聖母心泛濫的站出來偏袒他們吧!她是這樣一株黑和白都分不清的色盲白蓮花?
裴紹祺改成雙手撐着下颌,笑容越發邪肆,“我啊,本來呢,是早早就回去了,但是無奈出行之前撞上台風,航班隻能延遲了。”頓了頓,又繼續說,“在機場待着很無聊,就索性圍觀他們檢修飛機,倒是檢查出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本來西及島機場的運力就少,所以往返的飛機并不多,困在機場無法起降的飛機更加少,我和維修人員一起查看了這僅有的幾架飛機,你們猜怎麼着?”
裴紹祺掃視一圈衆人,嚴嘉和甯白亦的臉上更加灰白,慚愧兩個字幾乎就要寫在臉上。
“沒想到,這些小飛機上全部都裝了這個奇怪的東西。我呢,也是好奇,就拍照給相關的朋友過目,沒想到得出的結果真是讓人震驚。”
聽到這裡,在場的人都無一不震驚,紛紛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嚴嘉夫婦的身上,畢竟裴紹祺意有所指,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夫婦。
驚慌失措的甯白亦連連擺手,“不是我們,要是我們,又怎麼可能跟你們上裝有炸彈的飛機!”
裴紹祺“噗呲”一下笑出聲,“這麼着急承認,我都還沒說發現的是炸彈呢!”
被诓騙說了實話的甯白亦面如土色,頓時噤聲,餘光瞥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嚴嘉,手肘暗暗使力,捅了捅他。嚴嘉也發愁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面前幾個人交代,“這個,我們真的不知情……”
裴紹祺神色一整,“那不如說說你們知情的。”
嚴嘉抿了抿唇,人在萬米高空,空間不大,根本避無可避,還不如老老實實坦白了,“我隻知道有人跟我說飛機會遇險,叫我們找機會自救。”
裴紹祺笑笑,“老狐狸真是算無遺策,連自己兒子兒媳都算計進去,也不怕斷子絕孫。”
言下之意,眼前的一切都是嚴志斌策劃的?小綠迷惘了,嚴志斌頂天也就是在地産項目上跟裴紹祺有分歧,有必要處心積慮的把所有小飛機上都裝炸彈,目标就是為了炸死裴紹祺?為了戲逼真,甚至賠上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