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算賬,不過就是嘴角破了點皮而已。
莫塵心想其實這個“算賬”還好,沒有那麼誇張。
哦對了,還不止,他的嘴唇貌似也腫了幾天。
莫塵拇指抹了抹下唇,“嘶”了一聲,然後幽怨地瞪了瞪旁邊看起來一點兒事沒有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瞥了一眼他的唇,淡淡地說道:“别碰别舔,過兩天就好。”
莫塵:“……”
他實在沒忍住,不輕不重地往陵北手臂上捶了一拳。
最後莫塵沒有去跟别人說那天的事,譚鴻寂也沒再找過他。
他在中午或者傍晚去桂花樹那邊時,倒是經常會在小樹林前遇到鄭樂,後者跟平日裡一樣抱着個籃球,大聲地和他打招呼。
有時他和陵北在一起,鄭樂會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想拍他們的肩膀,但都會被陵北面無表情地躲開,順帶把莫塵也拉開,鄭樂好幾次都撲了個空。
趙霞上次在辦公室裡跟莫塵說過,要找個晚自習的時間讓他們這些進入數學競賽決賽的人去她那兒做卷子。
她出完卷子的第二天,讓數學課代表去通知他們。
譚鴻寂走到陵北身邊,微微俯身,先是問陵北在做什麼,後者頭都沒擡,可能是嫌他靠得太近,邊寫邊說道:“遠點。”
譚鴻寂身形一僵,然後尴尬地直起身站好,見陵北沒準備回答他的問題,隻好跟他說趙霞喊他們晚自習去做卷子。
陵北冷冷地“嗯”了一聲,手中的筆也沒停過。
雖然莫塵沒告訴别人,但陵北是知道的。
陵北認為應該要讓黃主任知道,莫塵說了半天終于把他攔了下來。
其實在這件事裡面鄭樂才是受害者,莫塵覺得還是得讓鄭樂決定。
既然鄭樂不想說,那莫塵就會幫他保密。
譚鴻寂在陵北這邊沒得到想要的注意力,于是又去和其他進入決賽的人講了,就是沒跟莫塵說一句話,即便莫塵就坐在陵北旁邊,而且他跟陵北說的話莫塵都能聽見,但他就是裝作沒看見這個人一樣,毫不掩飾地忽略對方。
莫塵卻隻是笑笑。
這整張競賽卷都是趙霞親手出的,正好她今天值班,數學辦公室就她一個人,因此很方便騰出桌子椅子來讓他們寫卷子。
桌子一邊坐兩個人,猴子和鄒小莓一起,對面是莫塵和陵北,趙霞就在自己辦公桌上寫教案,時不時側頭看他們一眼。
這四個人她比較放心,所以不用随時盯着。
陵北最先做完,他直接站起來交給趙霞看,對方震驚地擡頭,然後拿過他手裡的卷子,問道:“哪題不會?”
陵北頓了一下,說道:“寫完了。”
趙霞:“……”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才過了三十七分鐘。
她不由地懷疑自己出的題目是不是太簡單了。
于是她就這樣問了陵北,結果得到的答複讓她有些後悔問了。
陵北一如既往得用最平靜的表情說道:“嗯,前面兩道改編得簡單,最後三道出得簡單。”
趙霞:“……”
她手裡的紅筆掉在桌上,扶了扶眼鏡,其他三個人此刻也都停下了正在寫的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陵北。
趙霞大緻過了遍他的卷子,點點頭,一個地方都不用批改。
她又重新在旁邊一堆的卷子中找到一張抽出來,拍在桌上,食指用力點了點:“去做這張。”
陵北沒有猶豫就拿走了,在幾人的注視下回到椅子上。
猴子坐在對面,悄悄給他豎起拇指,心道不愧是北哥。
大概十五分鐘後,莫塵也寫完了,走過去遞給趙霞,後者幫他簡單批了下,做好标記,準備等一會兒四個人都做完了一起講。
沒過幾分鐘,陵北又站起身,趙霞已經沒那麼驚訝了,她淡定地接過陵北遞過來的卷子。
這張卷子上隻有幾道題,比剛才那張少很多,所以陵北做得更快。
但是這張卷子上的題目更難,趙霞同樣問他覺得難度怎麼樣,陵北就答了兩個字——還行。
趙霞:“……”
這可是她藏了很久就快積灰的題目,由于太難了,所以她一直沒有拿出來給實驗班的人做。
趙霞不信邪地看着陵北的卷子,從頭到尾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結果還是一樣,挑不出一點毛病。
她抿了抿唇,暫時說不出話。
趙霞盯着陵北的卷子緩了一會兒,然後稍微正常了一點,說道:“行了,決賽你就自主複習吧,說句不太好的你閉着眼都能拿成績,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知道沒有?”
陵北:“嗯。”
趙霞:“我看晚自習還沒結束,既然你都會了就先回去吧,我再跟他們三個講講這張卷子。”
陵北:“不用,我也想聽。”
趙霞:“也可以,那你再把這幾道題琢磨琢磨。”
猴子和鄒小莓差不多時間寫完,他們兩個一起拿給趙霞,後者看完後搬了椅子坐到桌子前面,跟他們四個講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