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後,何智寶收到了回複。
何智寶:“北哥說剛開完會,正在趕過來,讓我們先點菜不用管他。”
猴子“啧”了三聲:“還得是北哥,都不用實習,直接就幹到了高層。”
鄒小莓:“那是人自己家公司好不好?”
瞿聞書附和地點點頭:“據我所知,北哥并沒有因為是自家公司就濫用特權,而且我聽說北哥他爹特地在北哥大學的那座城市開了分公司,讓北哥在那邊曆練,等他一步步爬上去,再讓他回這裡接手總公司。”
何智寶:“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北哥曆練的那段時間如同人間蒸發般,一點兒都聯系不上,然後再有消息的時就是北哥摸到分公司高層的時候。”
猴子搖搖頭:“恐怖,太恐怖了,不管是北哥還是北哥他爹,我還是老老實實先實習吧。”
他麻木且生無可戀的表情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就在他們說笑時,陵北終于來了,他疾步走進來,身上還穿着開會的西裝,沒來得及換下。
猴子從桌子上直起身:“北哥你可真及時,我們正好在背後說你小話,你就來了。”
陵北:“……”
瞿聞書:“行了行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快點菜吧,我也餓了。”
陵北脫掉大衣和西裝外套挂起來,松了松領帶,說道:“說了讓你們先點。”
猴子:“沒事兒,我還沒餓暈過去,等你來再一起點。”
猴子:“而且你來晚了,你負責烤肉。”
陵北:“……”
猴子把菜名全部報了一遍,誰想吃就喊一聲。
當他說了一道很辣的肉時,瞿聞書腦子也沒過就直接說道:“辣的那個莫塵不能吃吧?少點點兒。”
一瞬間,包廂裡剛炒熱的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全部震驚地看向瞿聞書。
猴子一句話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臉憋了個通紅。
初靜瞪圓了眼睛,鄒小莓驚訝到不敢說話的同時,心裡想着還是有人不小心把這個名字說出來了,她知道遲早會發生的。
最後是何智寶的手機掉到桌上發出聲音,才喚醒了大家。
瞿聞書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嘴撕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我……那個……我就是……”
他找不到好理由,隻能把手放在桌子底下,去抓旁邊人的腿祈求幫助,結果何智寶往猴子那邊擠了擠,表明了跟他不熟,更不願意救他。
瞿聞書幹脆說道:“我就是沒睡醒,所以……我絕對不是有意的……”
猴子捂了捂臉,這理由也太扯了。
一桌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陵北的臉色,尤其是瞿聞書,畢竟他還是想多活一會兒的。
誰知陵北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像是沒有聽見,打破了僵局。
陵北:“點菜。”
“對對對,點菜點菜。”猴子趕緊出來打圓場,然後剜了瞿聞書一眼,後者就差把“後悔”兩個字寫臉上了。
包廂裡逐漸恢複了原先的氣氛,瞿聞書再次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陵北,對方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于是他狠狠地松了口氣。
他們點的菜一道道上來,剛才的小插曲似乎已經過去了,不過也沒人敢再提。
陵北解開了襯衫的袖口,把袖子往上挽了挽,方便烤肉。
中途何智寶去了趟洗手間,瞿聞書立馬不動聲色地往猴子身邊挪了挪,低聲說道:“我剛剛想死的心都有了。”
猴子在給鄒小莓夾菜,聞言輕哼一聲,用氣聲說道:“要不是我就你,你早死了。”
瞿聞書:“話說今天北哥竟然沒生氣,難不成已經對那個名字免疫了?”
猴子撇了撇嘴:“你可以再試試。”
瞿聞書:“不不不,我可不敢。”
猴子放下筷子,開始跟瞿聞書講起悄悄話:“不過我懷疑啊,北哥很可能是傷心過度,我看網上說傷心過度的人都是這樣的,情緒不外露。”
瞿聞書思索了一下,說道:“可是北哥什麼時候情緒外露過了?他難道不是從高中就這樣嗎?”
猴子:“……”
猴子:“也對哈……”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反應這麼大,自從莫塵走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對這個名字閉口不提,特别是在陵北面前。
但他們誰都沒有忘記這個名字,上次不知道是誰脫口而出,結果陵北看他的眼神像是讓人寒毛直豎。
因此大家再也不敢在陵北面前說這個名字。
在兩個人說悄悄話說得起勁兒的時候,有道聲音突然插進來,打斷了他們。
陵北淡淡地說了四個字:“我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