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側頭看向陵北,問道:“你剛剛有跟沈烈說什麼嗎?”
陵北:“沒有。”
莫塵不疑有他:“那他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陵北發動車子,突然來了一句:“很關心他?”
“什麼?”莫塵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眼睛一亮,“吃醋了?”
陵北直直地看着前方,抿了抿唇沒回話。
莫塵:“我可以當成默認嗎?”
陵北頓了一會兒,說道:“可以。”
莫塵笑了,他主動解釋道:“我和沈烈是在德國認識的,那時候我……”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幸好及時刹住。
他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望向窗外,繼續說道:“反正就是都對音樂感興趣,而且都是中國人,一來二往的就熟了,一起創作了很多歌,關系挺好,但是他又喜歡的人,我跟他沒什麼。”
他說完了後發現身邊沒了聲音,正好是一個紅燈,他轉過頭,伸手碰了下陵北的胳膊:“聽見了嗎?好歹給點反應吧,還吃醋嗎?”
“不了,”陵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有點心疼。”
莫塵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他從來沒有見過陵北這麼直接地表達情緒。
他本以為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也沒有想過要把它說出來去尋求一些共鳴或者憐惜,更沒打算和陵北說。
他習慣了把所有事情都嚼碎了咽肚子裡,表面上總是維持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但當他聽到陵北的這句話時,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他終于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人愛着。
莫塵裝作若無其事地撐着下巴,看向窗外。
冬日的街景透着蕭條,卻也不乏希望,似乎下一秒就能看見新芽破土而出。
車内一時間很安靜,莫塵漸漸地察覺到,這不是回陵北家的路。
他疑惑地問道:“不是說回家嗎?”
陵北:“帶你去吃飯。”
莫塵點點頭,忽然想起來早上的三明治,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你不會做飯,沒想到你會弄早餐。”
陵北倒是坦然,語氣誠懇:“隻會這一樣。”
他平常一心撲在工作上,确實沒有注意過飲食方面。
莫塵:“……”
陵北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學。”
莫塵:“這是要拿我當實驗用的小白鼠嗎?被你毒死了怎麼辦?”
陵北微微勾唇:“我幫你試毒。”
莫塵笑着應了聲“好”。
過了一會兒,陵北突然出聲問道:“昨晚,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兒?”
莫塵一懵,他心虛地摸摸鼻子:“我說我猜的,你信嗎?”
陵北:“……”
莫塵舔了舔唇,含糊地說道:“就……就是……找人問了問……”
天曉得這輕描淡寫的“找人”二字背後費了多少周折。
他此刻有些慶幸當初接下了片頭曲和片尾曲的制作。
他們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家差不多晚上八點。
莫塵洗完澡,擦着頭發走出來,看了看客廳,發現陵北不在。
他又繞到書房,敲了敲門,聽見一聲“進”。
莫塵推門進去,看見陵北坐在椅子上,擡眸朝他看了一眼。
他走過去側身坐在陵北腿上,陵北自然地拿過他手裡的毛巾,動作溫柔地幫他擦着頭發。
面前擺了一本書,莫塵瞧了瞧書名,然後驚訝地看向陵北:“你真要學做菜啊?”
陵北“嗯”了一聲。
其實他可以請個阿姨,但陵北比較想自己燒給莫塵吃。
莫塵應該知道的,陵北一直是個行動派。
他随便翻了幾頁,每個字拆開他都能看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如果真要讓他來做飯的話,估計十個廚房都不夠他炸的。
莫塵剛洗完澡,穿着一件低領睡衣,身上散發着和陵北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