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領工資的怎麼算也就是個高級牛馬。
更别提憐香惜玉。
嚴重懷疑他字典裡壓根沒這四個字。
【裴言之：不好奇，斜眼看.jpg。】
【老許：哦，不對啊，你别岔開話題，你看了之後有沒有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裴言之沒再回了，他站在原地靜了好一會，突然又兀自笑起來，他重回衛生間吹頭發。
那五音不全的調調再次響起，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
周一是打工人最難熬的一天，除了遠峰的項目在等結果之外，禦山也就還剩一個藝術館的建築設計，這個項目時間不着急，付景程切換屏幕回消息。
【羅新：新的劇情你要看嗎？大家商量了一下以後不在群裡發這些東西了，感覺會影響上班風氣。】
付景程前後發了兩句，各聊各的：【速發】
【那是以後都不能看了嗎？】
羅新立馬把文包發過來。
【嗯，畢竟老闆頭上舞還是怕怕的，對手指.jpg】
短短一個周末，付景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窩在家裡愣是把老闆的同人文磕了個遍。
他看向老闆辦公室，感覺都有點無法直視了。
旁邊坐着的人事小姑娘湊到他旁邊小聲道：“你交女朋友了？笑得這麼□□。”
“怎麼可能，我跟你分享個東西，你悄悄看，别告訴别人。”
付景程微信轉發文件。
“還有一個是遠峰集團的CEO吧，”人事小姑娘壓抑不住興奮，“我隻在财經日報上看過他，長得巨帥，跟我們老大很般配！”
兩人交流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沒過多久，人事小姑娘拍響了另一邊的桌子：“我有個好東西你要不要看？”
......
禦山事務所規模本來也就沒多大，不出半小時，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坐在辦公室内的宋嶼像是有感應般從設計稿中擡頭，他捏了捏眉心，似是想到了什麼，微信上喊付景程進來一趟。
外面文件正傳得熱火朝天，付景程着急忙慌地點開最新消息，轉發文件，等他擡頭看備注的時候，赫然看到“老大”二字。
卧槽！！
一定是這兩天跟羅新聊多被傳染了，不然怎麼會犯這麼蠢的錯誤！！
付景程趕緊撤回，擡眸就對上了老闆的眼睛。
宋嶼回到辦公室内，付景程跟在身後乖巧地關門，罰站......
宋嶼規律地敲擊桌面，“你再發一次我看看。”
“還是别了吧老大。”
付景程為難地說。
相信我真别看，你是會後悔的，我是會完蛋的。
宋嶼：“别緊張，裡面什麼内容我清楚，是遠峰内部流出來的吧。”
“老大，你怎麼知道的。”
付景程此刻很想采訪一下，咳咳，老大，看到自己跟别人的同人文，到底是什麼感受。
宋嶼嚴肅地說：“遠峰風氣不好那是遠峰的事，我希望這股風氣不要在禦山傳播，還有，你會喜歡上對你胡攪蠻纏的甲方嗎？”
甲方？！
付景程紮根在内心深處的恐懼萦繞身側。
惡魔的聲音在飄蕩：
“你就先初步的給我做個三維效果圖看看。”
“人家大樓上百米那麼高一根柱子也沒有，你這才多高要個什麼柱子，去掉！”
“我突然覺得還是第一遍那個設計比較好。”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甲方能是什麼好東西！
瞬間磕過的糖比鬼故事還吓人，付景程恨不得腦子能跟電腦一樣永久删除就好了。
宋嶼很快又恢複工作狀态：“通知一下大家，十分鐘後小會議室開會，集中讨論一下藝術館的設計方案。”
禦山事務所内，宋嶼帶着團隊一整天都泡在了會議室，臨近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還對着新做好的模型比劃。
“其實我覺得這個室外的平台可以這麼穿插，像行星帶......”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人事小姑娘探頭進來：“老大，你學弟來了。”
“那你們再讨論一下吧。”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沖着裡面的少年笑道，“歡迎回國。”
“哇，學長，你這辦公室可真是夠亂的，”少年抓起桌上的設計圖紙，咂舌道，“學長的設計，我真是一如既往地膜拜。”
宋嶼謙虛道：“你在國外這麼多年什麼好的作品沒見過，就别吹噓我了。”
“我這可不是吹噓，我這是發自内心的感歎。”
盛銘配合着做表情。
宋嶼失笑地搖頭，這個學弟讀書時就是這樣，沒想到工作幾年了還是這麼開朗的性格，果然，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就比如他是個悶的人，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裴言之從小就是個随心所欲的人，多年不見，說話做事的風格，絲毫未變。
“晚上帶你去吃飯。”
“那多不好意思，”盛銘象征性地打了個彎兒，“我要吃學校門口那家，好久沒吃了，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就好那口。”
江大門口的小飯館那可是老字号了，物美價廉，從前讀書的時候就有傳言，沒去那吃過的那都不算江大的學生。
宋嶼也是那邊的常客。
宋嶼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是到下班的點了，他抄起衣服說：“走，我開車。”
宋嶼坐在車上，就收到了裴言之加好友後的第一條微信。
【狗東西：晚上一起吃飯嗎？】
宋嶼回複：
【不好意思，有約了。】
回複完他把手機扔在了一旁，沒看到裴言之秒回的信息。
【狗東西：應酬嗎？在哪，差不多幾點結束，待會我去接你。】
裴言之拿起手機又放下，過了足足半小時，都不見對面的回音。
在忙？
要不打個電話，萬一真的在忙呢。
但是現在都已經下班半小時了......
裴言之再次拿起手機，突然覺得這樣子有點熟悉。
吼，不就是之前對着一個空号碼自說自話的自己嘛。
沒想到，加了好友之後還是要經曆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