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骁也說：“兄弟，要不我借你點？”

郭可意：“兄弟，今天你要真請了，我敬你是條漢子。”

韓不離：“……”

韓不離：“那我現在改口說吃隔壁麻辣燙，你們願意走嗎？”

幾人順從心意搖頭，表情特真誠。

韓不離：“那說屁呢。”

其實也還好，就是要祭出他攢了一年的壓歲錢和零花錢。

他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韓不離拿起一看，是蘇邶發來的消息。

【豬狗不如：我可以替你出錢】

……什麼玩意。

腦子進水了？

韓不離直接拒絕。

【？！：不用】

【豬狗不如：隻要回去之後，你陪我練膽】

練膽……

韓不離想起來了，上次聽到這豬說練膽，就是看恐怖電影。

他想了想，想了又想。

……有點意動。

于是他噼裡啪啦地打字。

【？！：不要】

對面不再發來消息，韓不離也熄滅了屏幕。

邊上的趙翎随口一問：“怎麼了，跟誰發消息呢，有事要忙？”

韓不離面上冷靜得不可思議，回答：“沒誰。”

他單手支着下巴，指尖輕輕碰到自己的耳垂，感覺到傳來的溫度微微發燙。

說實話，他倆之間坐着幾個朋友，同處于一處空間裡，隔得并不算遠。

隻要稍稍側頭，微移視線，就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明明可以直接溝通交流，卻非要通過手機，通過軟件，用文字進行隻有他們二人能看到的對話。

……有點不妙啊。

韓不離心想。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這趟旅行下來，心髒突然變得酸溜溜了起來。

明明蘇邶和之前一樣讓人讨厭，明明自己一樣還是感到煩躁和氣惱。

可是為什麼，在撥開這些躁動的雲層之後，他卻看到了不斷發酵膨脹的喜歡。

……是什麼撥開了這片雲？

他覺得問題出在對方身上。

韓不離想了又想，突然意識到，從出現他們“相愛相殺”的謠言開始，蘇邶的某些行為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确實依然賤得不行，可很多行為，抛開他們多年的恩怨來看，竟然是很純粹的示好。

韓不離一開始覺得蘇邶是為了惡心他。

可是、可是如果他的猜測是錯的呢？……

讨厭他，蘇邶會聽趙翎的，給他送吃的？

會大早上不确定自己幾點出門，一直在門口等着，隻為了跟自己一起上學？

會心平氣和地拉着他一起看電影？

……惡心人，真的會采取這樣的行動嗎？

還有最最重要的是，蘇邶會為了惡心人，和對方分享自己的食物？

不，不可能。

小時候為了吃的打了那麼多場架，難道都是白打的嗎？

韓不離深谙蘇邶的性格。

如果他真的會和一個人分享食物，隻能說明……

他莫名按捺不住，假裝不經意地托着下巴轉過頭。

視線悄悄地往邊上移動，看見蘇邶正在手機上打字。

他眼睛微微垂着，不管看多少回都讓人感歎睫毛很長很漂亮，眸光平淡地注視着手機，像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嗡。”

韓不離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又一次拿起來。

【豬狗不如：我怕你錢不夠，連褲子都會被人扒了抵押】

【豬狗不如：那你隻能光着回酒店了】

韓不離：“……”

媽的。

這人怎麼能這麼賤呢。

韓不離咬牙切齒，用力地敲打着鍵盤，手機屏幕都快被他的大拇指摁碎了。

【？！：不勞費心】

【？！：而且我可以扒你的褲子做抵押】

【？！：這樣就能守住自己的褲子】

發完消息，韓不離把手機一扣，狠狠瞪向邊上那人。

隻見他手指微屈抵在唇邊，試圖遮掩那細微的笑意。

韓不離：“？”

韓不離：“……”

韓不離又一次拿起了手機。

【？！：你笑屁呢笑】

對方很快回複。

【豬狗不如：沒什麼】

【豬狗不如：隻是在想你為什麼不說自己有錢，而是說能扒我的褲子】

韓不離：“……”

韓不離正要打字回複，屏幕上又跳出三條新消息。

【豬狗不如：還有】

【豬狗不如：你怎麼知道我在笑？】

【豬狗不如：你偷看我】

“。”

韓不離像被手機燙到了一樣，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