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擡腳沖出去一半的人就那樣硬生生打住,甚爾臉上多出一些不爽:“你很啰嗦。”
換作平常夏目一定要為自己的貿然和唐突道歉,但今天他來不及用更委婉的做法,要不是被夏油傑扯着,他都着急得想要自己上前阻攔了。
“不行!”夏目的語氣很果斷,聲音也不由拔高,“五條先生不是敵人,所以也不能動手。”
五條悟配合地停下動作,不過他還是存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說道:“噢?那我不贊成怎麼辦。”
“打架這種魯莽的溝通方法是不行的!”夏目義正言辭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生出的勇氣,“你們不是認識、不是朋友嗎?為什麼不坐下來好好溝通。”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人,夏目看到五條悟臉上的那抹微笑消失不見。他聽到心裡咯噔一聲,面上露出一絲膽怯。
“五條先生!”伏黑惠也忍不住開口,“接下來要怎麼辦。”
伏黑惠一直提心吊膽着,有些捉摸不透五條悟的想法。但就像夏目說的那樣,比起打架這種魯莽的做法,肯定還有其他選擇。
兩邊總算是都停了下來,不過這條少有人至的小路也應該徹底翻修了。
“坐下來好好溝通怕是不行的吧。”五條悟雙手揣在口袋裡,語氣漫不經心但眼睛卻看向一個方向,“畢竟有人連離開都不告而别,根本就沒辦法好好溝通。”
這話好像是在暗戳戳指誰,夏目不着痕迹的看向夏油傑,從後者的臉上猜到這其中大概有不少隐情。
“好久不見呢,悟。”夏油傑又重複一遍問好,“你可以繼續上次沒能做完的事情,就像是那些猴子希望你做的那樣。”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夏目跟你離開,說要尊重他想法的你,也沒辦法幹涉他的選擇吧?而且你身邊那個孩子可是很眼熟啊,可惜沒有機會好好交流一下了。”
“我說過了,再見面的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了。”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我不會幹涉他的想法,但是失去意識的話就沒辦法做出選擇了。”
夏目打了個哆嗦,莫名感覺後背一涼。那個嚴肅的表情那樣深沉的語氣,五條先生肯定是生氣了。
這樣的發展太奇怪了,夏目左右打量一眼,沉默對峙的兩人從語氣來看,明明都很了解彼此才對。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曾經的好友會變成這樣敵對的局面。
詢問的目光看向伏黑惠,後者也是一頭霧水的搖頭,他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言”,但兩人離得距離太遠,沒辦法光明正大的交頭接耳。
“真是麻煩。”貓咪老師坐不住了,它蹦起來想要打破這樣的平靜,“幹脆給他們一人一拳吧夏目!或者我咬他們兩口,讓他們兩個都冷靜一下。”
“到底是誰給誰一拳啊!”夏目連忙開口道,“老師、本來就很亂了你不要再添麻煩了!”
興沖沖想要冒頭的貓咪老師被按了回去,它不滿地扭動身體說了句:“嘁膽小鬼,那你就隻能被他們兩個玩弄于股掌之間了,還真是又弱小又可憐啊。”
“太過分了這樣的評價,安靜一點老師。”
夏目隻覺得頭大,他缺乏應對突發情況的經驗,所以現在大腦亂糟糟的頭腦一片空白。
而不知所措的少年,很自然地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身邊人。為了緩和氣氛,他還特地放軟聲音開口:“夏油先生……”
這樣的信賴讓夏油傑有些啞然,但也順勢放下了争鋒相對的氣勢,頗有些無奈道:“你的性格也太好了,有些時候可不是你想避免沖突,麻煩就不會找上你。”
“啰啰嗦嗦的要到什麼時候。”甚爾轉動手腕,“剛剛就覺得眼熟了,現在才發現你是五條悟吧,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畢竟行事謹慎的他,每次任務都有補刀的習慣,而那次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此的失誤。
“脖子和腦袋都捅穿的家夥還能站起來,那可真是數一數二的倔強。”
是挑釁,因為被命令不能動彈,所以嘴皮子上的挑釁。
“呵呵。”五條悟眯眼冷笑一聲,扯着嘴角倒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還真是眼熟,都說詛咒形成是因為死前的執念,看來這樣的說法有誤啊,畢竟沒有第一眼認出我,還以為是刺激太大導緻失去了記憶。”
兩人曾有過生死決戰,輸掉的一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赢的那方也體驗了瀕臨死亡的糟糕感覺。
這樣的記憶已經不是“眼熟”可以概括了,應該說是印象深刻甚至是刻骨銘心。
那也是六眼從出生後,被高高捧起的人生中唯一一次挫敗。
如今被提起五條悟還是覺得惱怒不爽,而他也确實将這份不爽明晃晃的挂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