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一臉痛苦,他忽視了身後的呐喊,在貓咪老師的開路下,終于成功靠近了五條悟。
這次五條悟沒有帶着眼罩或者墨鏡,那雙眼睛露在外面,是很漂亮的蒼藍色。
但他臉上也是凝重嚴肅的表情,微微皺起眉毛、眉眼間帶着些不爽和惱怒。
“五條先生!”
少年的聲音很大,一時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在場的人有盤星教的詛咒師,也有一臉提防和疑惑的咒術師。
五條悟看到了跑來的人,他先是擡手一發蒼,轟開了緊追而來的咒靈。然後這才轉過身正視:“夏目?”
“五條先生——請救救乙骨,他還在盤星教。”夏目來不及喘勻,他毫不猶豫的上前讓自己身處危險當中,“隻有您可以、隻有您可以阻止夏油先生。”
雖然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急,但是五條悟就是最後的救星。
對于少年帶來的情報,五條悟并沒有很意外。他隻是擡手又一發蒼瞄準周邊的建築,借着建築坍塌的轟隆聲,遮掩住那些憤怒而又破防的謾罵。
那些盤星教的詛咒師,他們并不了解更多内情,所以夏目的所作所為對他們而言,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不過一發蒼迎面飛來,他們也不得不顧及生命安危不斷躲避。
周圍都是吵雜的聲音,但夏目并沒有受到一點牽連。他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随後是一聲帶着笑意的感歎。
“你已經見過他了嗎、憂太,他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之一,怎麼樣人很不錯吧。”
夏目有些啞然,他想說這樣緊急的情況,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但是不得不承認,就是這副神經大條的樣子,很好的緩解了他的緊張和焦慮。
“我已經派人去盤星教了,應該能拖延一下時間。”五條悟一邊說,一邊擡手自然地揉了揉少年頭頂,“無論怎麼樣這件事都不應該牽連你,所以别太擔心。”
“不行!”夏目的聲音大了起來,“不是五條先生的話就不行。”
他擡手抓住還未收回去的手,雖然明顯感覺到一層隔閡,但現在已經來不及關注這個了。
“隻有你可以阻止夏油,在事情更糟糕之前。”
要拯救的不止是乙骨,還有做錯事的夏油,做錯事情并不可怕,隻要有人勸阻就好了。
而五條悟是最強,也是夏油先生的朋友,如果是他的話,一定能将人勸回來的。
夏目以誠懇的目光求助,但面前人隻是笑笑,說了句:“憂太沒有那樣脆弱,我相信他。”
這是很委婉的說法,但夏目也讀懂了。
本來就耽誤了太多時間,如果五條悟現在趕去說不定能來得及。
但再多懇求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夏目看了一圈,那些複雜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人渾身僵硬有些緊張。
不行、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強人所難。
五條悟是最強、是乙骨的老師,但他也是一個咒術師,是在場其他咒術師的同伴。
大街上随處可見冒出的詛咒,它們一批接一批的冒出來,好像無窮無盡那般。
而且不僅僅是咒靈,在場阻礙的還要盤星教的大家。他們不會讓五條悟離開,為了在場其他人的安慰,在解決這些咒靈之前,五條悟也不能離開。
心先是一點點沉了下去,然後又冒出一些不甘心。夏目後退了兩步,他不斷思考着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要先解決那些咒靈,這樣五條悟才能空出手來。
雖然很容易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但怎麼去實行又成了大問題。
夏目低垂下頭,他的心情複雜,但腳底下的貓咪老師卻一點不着急。
貓咪老師的瞳孔變成了黃綠色的豎瞳,它額頭的紋路也隐隐亮起光:“隻要是你的選擇。”
那是十分信賴的眼神,但隻有貓咪老師的幫助是不夠的。夏目蹲了下去,在貓咪老師的暗示下摸向後腰的挎包。
那裡面裝着友人帳,是他目前唯一能有的選擇。
友人帳是玲子外婆的遺物,夏目從未想過濫用它。但現在他沒了其他選擇,隻能垂下眼眸在短暫的思考後下定決心。
少年從挎包裡拿出一本綠色封皮的手冊,五條悟有些意外,他問了句:“真的要這樣做嗎。”
他自然知道夏目的糾結和猶豫,但後者隻是跪坐着,将那本友人帳攤在膝上。
那副認真又虔誠的模樣,一時看得人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