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烏修平後腦勺都給撞出好幾個大包。
烏修平:……
烏修平:“你又幹嘛?”
實不相瞞,閹割對烏修平來說侮辱性和傷害性都不大。前者代表穴鼠很滿意他的這玩意,後者穴鼠根本下不去手。烏修平最開始那點害怕也随着穴鼠光說不動逐漸消散,他身上黏黏膩膩,弄得穴鼠也黏黏膩膩,幹脆打抱起穴鼠,朝着浴室走去。
穴鼠才不會這麼簡單原諒烏修平。
他手依舊卡在烏修平咽喉上,指甲掐到肉裡,等沐浴頭打開,稍微沖刷身上的泥漿後,撲上去死死咬住烏修平的喉結。他實在是用力,兩人一并倒在浴室瓷磚上,坐着滑倒在一起,衣服黏糊糊貼在一起。
烏修平吃痛悶哼聲。
穴鼠更瘋狂撕咬起來,涎水拉成絲,烏修平的喉結與管子咬得比尋常處都窄了一段。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烏修平:“勉強算是師生。”
“我才不相信。”穴鼠眼神刻在烏修平身上。他撕開男人身上的衣服,檢查是否有可疑的傷痕。他的雙手在烏修平肌膚和肌肉上亂抓,指甲撓出的血痕覆蓋掉木刀造成的紅腫,烏修平被迫承受兩種細小又微妙不同的痛覺。
他沒開痛覺屏蔽,硬生生承受穴鼠給自己的一切。
“他碰了你這裡嗎?”穴鼠夾住一道粗短的紅印,不斷丈量着,“他怎麼打得?還是咬你?你讓人碰你——啊啊啊,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烏修平回神。
他組織語言的空擋,穴鼠摘下沐浴頭,用技能控制水溫,在最高一檔的溫度燙着烏修平的皮膚嗎“這裡?還有這裡。”
烏修平的肉很快燙成赤紅色。他的臉泛着白,胸口燒得通紅,一條一條不規則的紅腫,荊條似長滿他的胸口、寬背、手臂。穴鼠沖得無趣,丢開沐浴頭,又想不出什麼新的懲罰手段,雙眼熏得發昏。
“他是誰?”
“許願星。”烏修平不在意這個假名,就像他一直知道穴鼠也是個假名。他道:“我們真的沒什麼。”
穴鼠似乎被安慰住了。
可下一秒,他又忍不住疑心,“他是不是觊觎你的美色。”
烏修平摸摸自己的臉,沒忍住,自嘲地笑起來。他依舊不知道怎麼面對穴鼠,但不否認穴鼠這一次真把他逗笑了。他抓着穴鼠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一瞬間綢緞的質感從他臉上拂過。
“什麼美色。”烏修平道:“隻有你這麼覺得。”
“那他幹什麼找你。”穴鼠無理取鬧,一點都不覺得好不好意思,“他還欺負鼠鼠。”
烏修平想,這才是主要原因。
他打了點肥皂,娴熟幫穴鼠打理身體,中途将溜進來的泥漿小老鼠泡在臉盆裡,從内到外揉搓個遍,交代前因後果。
穴鼠聽完。穴鼠一個屁都不相信。
“他就不是什麼好人。”穴鼠叫嚣道:“離他遠一點!我聞到他身上的味就惡心。”
烏修平很無語。
烏修平:“你能聞到什麼味道。”
穴鼠當即抱住烏修平的臉,将他的嘴捏成嘟嘟腸,狠狠咬下去,咬得鮮血淋漓,兩個人全躺在瓷磚上,一邊疼一邊打滾。烏修平差點開屏蔽,最後沒忍住一巴掌打在穴鼠的大腿屁股肉上,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穴鼠直接松開一直抱着的臉,左右開弓給烏修平兩巴掌。
“你為了他打我?”穴鼠聲音都在發顫,“臭烏鴉。你反了天!你為了一個才認識兩天的男人打我?”
烏修平擦拭嘴唇,越擦,血越多。再看看捂着屁股的穴鼠,那上面一點巴掌印都沒有,頂多是聲音大聲點。狹窄的浴室持續回蕩着穴鼠叫嚣的聲音,烏修平身體裡湧上陣疲倦。
他與穴鼠的關系并不健康。他知道。
他想過很多次與穴鼠分開。他真的想過。
可真面對穴鼠,烏修平又不是那麼想分開,他疲于面對男人的無理取鬧,不知道如何描述兩人之間巨大的鴻溝——可能,他想要一個許願星那樣,犀利卻能幫助自己的人。或許,他想要一個平叔那樣,溫柔又有耐心愛着自己的人。他對未來伴侶的幻想絕沒有出現穴鼠這樣的類型。
偏偏,他與他的身體親密無間。
烏修平面無表情按住冒出頭的花布小老鼠,狠狠堆着泡泡,把它搓得噗吱吱噗吱吱吐泡泡。
沒辦法。他現在不是很愛穴鼠,可他又不想要離開這個男人。烏修平很難描述那種狀态,因為那太可恥了:他自己當然察覺到這種微妙的遷就,并不是他遷就穴鼠,而是他遷就着他自己那點吊着人的卑劣心思。
他肯定穴鼠鬧來鬧去就是這三件套,而不會有新的變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穴鼠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需要知道那些事情是什麼事情,烏修平隻需要知道,在某一天,穴鼠對他的态度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延續下來。
他在利用穴鼠滿足他自己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