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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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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地下二十米,穴鼠猛然驚醒。

他從亂糟糟的床鋪中擡起頭,頭發都沒有捋順,臉上殘留着印花,四肢發冷,好像做了一個悠長的噩夢。那噩夢并沒有具體描述時間地點、誰在做什麼,淩亂的片段将穴鼠高高抛起,他的身心與重心都失散在其中。他看到烏修平的臉——那不一定是烏修平的臉,但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穴鼠會想起烏修平:那嬰兒年齡的臉、那屬于一個少年的臉,那像被火融化掉的臉,以及一張痛苦歇斯底裡像放置在玻璃匣子中的臉。

穴鼠放下腦袋,躺了半個多小時,精神終于從夢境中抽離出來。到這裡,他把自己從各種花色的棉被、薄被和衣物中拔出來,摸索着尋找床邊擺放着的食物。

這就是烏修平不在時穴鼠的生活。

吃了睡,睡了吃。

他昏天暗地過着每一天,地面上的陽光找不到巢穴,空氣也不會在地下流通。這狹窄又舒适的空間,用腳步丈量二十五步就到頭,穴鼠閉着眼睛就知道什麼東西就在什麼地方。

他一直過着這樣的日子,直到烏修平來到身邊。穴鼠撕開包薯片,盤着腿咔咔吃起來。他随意讓零食碎片掉在床鋪上,腦子裡想出烏修平整理的樣子:沉默的男人會抱起自己,一隻手托住自己的臀部,另外一隻手将被子和各種衣物卷起來。

穴鼠及其喜歡在此時此刻,雙腿盤住男人腰或者手臂,半個身體傾覆在男人的肩背上,雙手環抱住男人的頭或者臉。

仿佛一株攀爬的藤蔓與他的樹。

依附。寄生。共存。

穴鼠時常用這種角度去思考烏修平與自己的關系。他斷定自己才是現實中的大樹,烏修平是攀附他的藤蔓。可換到另外一種憑借感情的世界中,他們的關系又徹底颠倒過來。

——或許,烏修平與我迷失的過去有關系。

這是穴鼠能找出的最好的解釋。在這個基礎上,他斷定他與烏修平可能是戀人、摯友、同窗等等。可他比烏修平大了六歲多,烏修平剛上小學那一年,正是穴鼠從六年制小學畢業升入初中的時候。烏修平讀到初中時,穴鼠都該是一個大學将畢業,走入社會的半成年人了。

他與烏修平還能有什麼關系?才能讓自己如此迷戀那具殘破的廢物一樣的身體?

穴鼠是想不明白的。

在類似獨處的時光裡,他少有的清醒時候,他仔細想過去,想他與烏修平兩人之間的關系,想他為什麼一見到這個男人就非要他不可,非要癡纏到癫狂。

“你說呢?”穴鼠用手指碰碰面前的陶瓷老鼠。這東西是個老古董玩具,改裝後成為穴鼠與花布小老鼠的遠程對話。實不相瞞,這本該是穴鼠的第二個使魔,是花布小老鼠滿地打滾撒嬌,才撤銷穴鼠的打算。

穴鼠邊說,邊整理思緒,“烏鴉在做什麼?”

陶瓷老鼠吱吱亂叫好幾聲,聲音與花布小老鼠一模一樣,内容隻有穴鼠才聽得懂。

穴鼠道:“我知道。他就是這樣招花惹草的賤男人。那個什麼許願,我非得把他殺了,剁成肉醬,喂到烏鴉嘴巴裡。我讓他成天對别的男人說好話。”

花布小老鼠又叫了好幾聲。

穴鼠道:“管好你自己的棉花屁股。少教育我的感情生活。我才不管你——嗯?書?什麼書呢。”

穴鼠翻個身,将被子一條一條翻開,不是的東西全部丢到床下,最後從角落翻出使魔為他咬來的《教你如何戀愛》《99天收獲純真愛情》等一系列地攤文學的合訂本。

穴鼠坐着翻了會,冷笑起來,“你讓我學這個?你怎麼不讓烏鴉學呢?臭不要臉。我對他還不算好嗎?”

花布小老鼠還要叫喚兩下,穴鼠這邊已不想聽了。他一腳将陶瓷老鼠踹到地上,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蒙住臉。許久,穴鼠輕悄悄摘掉臉上的被褥。他将那本地攤合訂本從中間打開,看兩眼,極為惱火地合上。

他才不要學這種東西呢。

作為一個89級的強者,他還沒搞清楚自己與烏修平的關系,就冒冒失失舔着臉和對方好,是不是有點太沒底線了。穴鼠惱火地想着,他又不是真的對烏修平不好……如果烏修平強大一些,不。隻要這個男人資質稍微好一點,自己用藥硬生生灌,都能把他的等級拉上來。

不說達到89級這樣與自己同等的地位,20級30級也可以。

可烏修平是爛泥扶不上牆。

一想到自己可能畢生都要和這樣一個弱者待在一起,穴鼠心裡也是惱火的。這種惱火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便是恨自己不争氣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弱小的男人,同時又惱下半身也太貪吃了點——這種惱火維持不了多久,最終還是抱怨到烏修平身上。穴鼠埋怨烏修平沒有自知之明,不會低眉順眼,不會讨自己歡心。

可憐見的,他是多麼好的一個人。

他都情願做下面那一位,他對烏修平謙讓得還不夠嗎?烏修平為什麼不能和皇帝的後妃一樣謙卑地讨好自己呢?

不明白。

穴鼠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不是沒嘗試過換一個思路,讓自己見證烏修平最狼狽、最不堪、最醜陋的一面,讓自己發現内心厭惡這個男人。

他要斷絕情愛,要斷絕對烏修平這個男人的所有情感。

然而,那是一場肉眼可見的潰敗。

穴鼠知道平安生的存在時,那種潰敗就在他心裡埋下種子。他看到烏修平談起平安生這個名字,這個人,臉上渙散出的光輝,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怎麼和烏修平表述這種心情,一如他不知道要怎麼表述他察覺到他們過去存在某種不為人知曉的關系。

他們是認識的人嗎?為什麼烏修平沒有認出他?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們是什麼關系的人?戀人嗎?如果是,那平安生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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