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下,親在脖子上,這回臉頰又被偷襲,陸斐南沒法再鎮定下去。
他直接把梅晏的腿推開,把他熱騰騰的小臉也推遠。
“你幹嘛呀,這樣很痛知不知道?”
梅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危險當中,還嘟着嘴躲陸斐南的手。
陸斐南都被氣笑了。
“這就痛了?那咱們再試試這個。”
說着,他直接一把把梅晏的臉掰過去,緊貼在冰涼的車窗上。
“這樣夠不夠?”
“嗚嗚……好痛,你做什麼。”
暈紅着的巴掌小臉,在陸斐南的掌心下較着勁兒,努力抗衡着他的力氣,又想掙脫,又想從被迫熱臉貼冰玻璃的難受中解脫。
兩條腿也不停歇,使勁兒往陸斐南這邊踹,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兔子,試圖踹開陸斐南逃脫桎梏。
陸斐南臉色更差了。
上回兩人幾乎算是在沐浴室裡打了一架,他完全沒想到,梅晏看起來體量很輕的身體,竟然這麼有勁兒。
這回由于醉意,這力氣還更大了一些,陸斐南不得不多用些力氣來按住他。
尤其是這小子亂踢亂踹完全沒個準頭,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一腳踹在他腿上。
沒多會兒,陸斐南幹幹淨淨的青色西服手工西服上,就印滿了梅晏42碼的鞋印兒。
看着自己身上的鞋印,陸斐南動了真火。
“開窗!”
他冷酷地命令司機。
司機雖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什麼,卻還是聽話的把後座梅晏那頭的窗戶打開了。
緊貼着的玻璃沒了,陸斐南又多使了點力氣,直接把梅晏的腦袋推出窗戶。
十一月的寒風猛一下灌進來,連陸斐南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跟梅晏折騰這麼幾分鐘,又氣又急,早累出了一身薄汗。
冷風這麼一吹,自然是透心涼。
至于梅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一些,這回,徹底不掙紮了。
細長的白頸和那顆因掙紮蓬亂的腦袋,安靜地垂着。
一動不動。
跟一隻折斷了頸的大白鵝似的。
陸斐南靜等了十秒,猛然發現梅晏真的一直不動,經不住心髒狂跳,瘋狂擔心起來。
他趕緊抓着梅晏的後脖子把他往回拽。
“你沒事吧……”
正擔心着,忽然,梅晏一折身,朝陸斐南撲了過來,直接把陸斐南按在了自己身下頭。
“沒事?這特麼能沒事?你自己試試啊!”
小兔子紅了眼睛,已經徹底瘋狂了。
手被安全帶捆着不方便,他就攏着兩隻手,抓着陸斐南的領口使勁兒晃蕩。
後者冷不防被襲擊,根本沒反應過來。
正準備反擊時,忽然看到那隻氣紅了眼睛的兔子,皺着眉頭,做出要嘔吐的樣子。
陸斐南緊張地趕緊推他。
“不許吐我車裡!”
話還沒說完,梅晏已經“嘔”一聲,嘩啦啦把一灘嘔吐物吐在了陸斐南胸口上。
###
陸斐南臭着臉把梅晏從車裡半托半抱弄出來的時候,後者的腿還是軟的,眼睛也迷迷瞪瞪轉着圈兒。
但他竟然還能認出酒店,還知道質問陸斐南。
“流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錢人……唔……”
還沒說完,他又往前一伸脖子,做出要嘔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