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也不留戀,立刻放手,還對他們作出“請便”的手勢。
“那您幾位就自己看着分吧。抱歉抱歉,讓您幾位受苦了。”
說着,他拉着陸知夏,就要把人往一邊扯。
陸知夏卻不肯輕易屈服。他不但原地站住了,跟顧斯年較勁兒,一動不肯動,還用那雙狹長的鳳眼,冷冷地夾了顧斯年一下。
那副樣子,跟被顧斯年辜負了,又剛死了相公,心如死灰的小寡婦有的一拼。
顧斯年被這麼一夾,當下立馬覺得自己才是最心酸的那個。
“小陸總!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您能不能别這麼沖動?您想想,就您這處理方式,這些粉絲回去了怎麼說梅晏?耍大牌?剛紅就欺負粉絲不拿粉絲當回事?還是說我們制作組不做人,往死裡坑梅晏,不管他的名聲和未來?但凡梅晏落到一個不好的名聲,是對他好還是對我們好?”
顧斯年苦口婆心說了一會兒,看陸知夏臉上表情沒那麼冷了,似有松動的意思,這才趕緊又出手把人拽過一旁。
又指揮跟在顧斯年後面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
“快,趕緊回去幫小陸總把外套和大衣拿來,這11月的天可别把我們小陸總給凍着。”
辦完這事兒,他又繼續狗腿地哄陸知夏。
“無論是為着梅晏,還是為了咱們這個綜藝,這群粉絲,咱們都不能用蠻力驅趕。”
“所以呢?像你一樣,砸錢嗎?”
陸知夏雖然被哄了哄,卻還沒到喪失智力的水平。
顧斯年被怼的一噎,卻也沒生氣。
“那當然不能都這麼辦。剛才那幾個是因為您對他們動手了,給點賠償大家兩便。而且這些也隻是些剛出社會的年輕人,心思還沒那麼複雜,不至于在收了錢後還說您或者梅晏壞話。當然,他們要真的這麼幹了,我也有處理的法子。”
說着,顧斯年示意了一下側面舉着攝像機的一名攝影師給陸知夏看。
“剛才我帶人往這兒跑時,忽然看到您跑我們前頭了,怕出事,才帶上的。有他在,這些攝像資料都是證據,那些粉絲們翻不出天去。再說,您陸氏的法務部也不是吃幹飯的啊。”
顧斯年好說歹說,總算說的陸知夏表情和緩下來。
“現在給個更好的處理辦法,我可以考慮不動用武力。”
“好的。”
顧斯年看陸知夏終于松口,急忙湊過去,挨着陸知夏的耳朵嘀咕了起來。
就在他們兩人商量如何更好的處理這件事時,街道的另一邊,也有了動靜。
美甲攤那邊,得到消息的陸斐南帶着梅殊,和他們組的整個跟拍團隊,全過來了。
領頭的陸斐南走到人群面前,高大的身影站定,遙遙望着被粉絲們圍堵的進退不得的梅晏,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态。
但比起陸知夏,在國外也開公司打拼了四五年的陸斐南,畢竟是見過世面的。
比起國外動不動就鬧起來的遊行、罷工示威,直接蔓延一整條街的數千人人潮,還有三年前m國總統換屆時那場轟動全球的國會暴亂,眼前這樣還算不上難解決。
隻是涉及到梅晏,讓他不敢随意下手罷了。
陸斐南沉了沉心,穩穩地抱着懷裡的梅殊,朝四周緩慢地看了一圈。
陸知夏正聽着顧斯年的計劃,忽而像感覺到了陸斐南的到來般,擡起頭,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叔侄兩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站在陸知夏身邊的顧斯年,和被陸斐南抱在懷裡的梅殊,都感覺到了這一刻兩人視線交接時的電光火石。
顧斯年抖了一下,下意識就朝陸斐南搖了搖頭。
他用眼神告訴自己的好兄弟:“千萬别動手!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顧斯年的眼神,陸斐南自然是看懂了。
他也看懂了顧斯年卑躬屈膝讨好陸知夏的形态。
一面心裡為自己這個倒黴的老友不值,一面又惱恨這家夥不争氣,連陸知夏都要跪舔。
但他同樣認同顧斯年的勸告——不能動手,這時候沖動絕不會有好結果。
就在陸斐南皺眉苦思,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時,衣袖忽然被一道并不重的力道輕輕拉了拉。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梅殊。
顯然,小朋友又有了鬼主意了。
“怎麼?你有辦法?”
“當然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梅殊先是搖頭晃腦,背了一小段俗語,才招招小手,示意陸斐南把頭低下來。
陸斐南依言,低下頭,把耳朵湊到小朋友刻意圈成小喇叭狀的小胖手邊。
“陸叔叔,你聽我的。”
“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