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海燕哭,沈觀南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像沈觀南這樣的鋼鐵直男,别說用花言巧語把女孩子哄得破涕為笑了,女孩子哭了,他能幹巴巴地說上一句,不要哭了,都算他貼心。
好在,沈觀南雖然一點兒也不體貼,但他還算講衛生,看到劉海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都花得沒眼看,沈觀南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包紙巾,遞到了劉海燕的面前。
劉海燕擡頭,淚眼朦胧地看着沈觀南,似乎是沒有想到外表高冷,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好接近的沈觀南竟然會這麼體貼。
被劉海燕這麼一看,本來就有些不自在的沈觀南更不自在了。
好在,劉海燕是一個很堅強的姑娘,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哭出心裡委屈的她,并沒有長時間地陷在這種痛苦的負面情緒之中,而是很快振作了起來。
“謝謝。”
劉海燕一邊笑着向沈觀南道了謝,一邊從沈觀南的手中接過了那包紙巾,抽出了一張面巾紙,低着頭,認認真真地把臉上的淚水全部擦了個幹幹淨淨。
宋鳴柯一直密切關注着劉海燕的情緒,一看她這表現,就知道這姑娘的心理創傷雖然比較嚴重,但生性樂觀好強的她,不會沉溺于過去的傷害,隻要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她就能漸漸走出這段不堪往事帶給她的心理陰影。
他們能做的,就是幫助這個樂觀堅強的姑娘,早一點兒走出心理陰影。
“劉海燕同學,你放心,你向我們彙報的情況,我們會派人去私下核實查證,一旦證實了此事為真,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劉海燕很信任宋鳴柯,宋鳴柯說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她就毫不懷疑地信了。
或者說,劉海燕信任的不是宋鳴柯這個人,而是宋鳴柯身上穿着的華夏軍裝,還有宋鳴柯華夏軍人的身份。
因為劉海燕向宋鳴柯實名舉報了教導主任對包括她本人在内的多名女學生長期實施不法侵害,擔心劉海燕之後受到教導主任的威脅,甚至是打擊報複,宋鳴柯找劉海燕詢問完情況後,并沒有讓劉海燕回去,繼續和同學們呆在一起,而是叮囑劉海燕跟着沈觀南。
沈觀南聞言,還以為宋鳴柯的意思是讓他保護劉海燕,當即一點認真地點了點頭。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成年男人,保護一個未成年的小女生,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再不濟,還有小黑在呢。
沈觀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小黑的存在,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底氣,讓他在蛾摩拉星人入侵藍星,所有藍星人都惶惶不安的大背景下依然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但是打從一開始,宋鳴柯就沒有指望着讓沈觀南去保護劉海燕的安全,倒不是小看沈觀南,而是沈觀南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劉海燕跟着誰,都不會有跟在沈觀南的身邊更安全。
事實證明,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宋鳴柯的未雨綢缪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等到教導主任忙完,發現劉海燕被宋鳴柯叫去談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同學們中間,反而一直跟在沈觀南的身邊後,教導主任心裡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個外人面前總是一副老好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敏銳地意識到,自己即将大禍臨頭了。
害怕東窗事發,自己曾經做下的那些醜事徹底暴露在人前,教導主任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惹得他的妻子不高興地抱怨了一通。
看着和自己結婚已經十餘年的妻子,還有被妻子緊緊抱在懷裡,還不滿十歲的兒子,教導主任一邊痛哭流涕着向妻子忏悔,一邊苦苦哀求自己的妻子救他一命。
教導主任的妻子也是劉海燕她們就讀的這所希望小學的老師,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丈夫竟然是一個這麼人面獸心的畜生,明明為人師表,卻在暗地裡偷偷把魔爪伸向了學生。
教導主任的妻子先是震驚,然後是感覺難以置信,最後才是憤怒和傷心。
可即便如此,教導主任的妻子也沒有想過和丈夫離婚。
這個貧困偏遠地區重男輕女的風氣很嚴重,教導主任的妻子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就受這種落後風氣的毒害,她從一開始的心有不甘,想要反抗;到後來的随波逐流,自暴自棄;再到後來的被同化,被馴服,成為了一個同樣重男輕女的母親。
得知丈夫曾經做下的醜事後,教導主任的妻子第一反應并不是和丈夫劃清界限,而是一心想着怎麼幫丈夫脫罪。
這也是教導主任敢于把一切都向妻子和盤托出的原因,他是吃定了自己的妻子,知道妻子一定會想辦法救他。
第二天一大早,暗中觀察了劉海燕好一會兒的教導主任的妻子就偷偷找到了落單的劉海燕。
雖然宋鳴柯再三叮囑過劉海燕,讓劉海燕一定要跟着沈觀南,但是劉海燕和沈觀南畢竟男女有别,倆人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劉海燕總會有一個人落單的時候。
教導主任的妻子就是利用了這個機會。
被教導主任的妻子堵住時,劉海燕還不知道對方找她幹什麼?
直到教導主任的妻子自報家門,劉海燕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眼前的女人來者不善。
劉海燕隻是年紀小,并不是真的傻白甜,不谙世事,身為受害者的她,也并不覺得自己和加害者的家屬有什麼話好說。
劉海燕不想和教導主任的妻子多說,低着頭,深色慌亂地想要離開。
教導主任的妻子卻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劉海燕的去路,一邊哭着向劉海燕道歉,一邊用自己還不滿十歲的兒子來道德綁架劉海燕,希望劉海燕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諒她的丈夫,為了補償劉海燕,教導主任的妻子還把自己當年結婚時購買的三金,金項鍊,金耳環和金戒指一股腦地塞給了劉海燕。
劉海燕自然不可能答應,她之前受到的那麼多傷害,又豈是這麼一點兒金子就能夠補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