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面積很大,隻是常年不見天日,顯得特别的陰暗和潮濕。
安格斯的精神力等級高達SS級,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地下室裡,視線依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回來的路上,安格斯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過來一趟。
他承認,從薩缪爾的口中聽到“某個藍星人好像找了一個坦尼斯星人當伴侶”時,他的心緒就開始變得不平靜。
那一瞬間,安格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曾經也和一名坦尼斯星人結為伴侶的事。
對安格斯來說,這是一段讓他倍感屈辱的回憶。
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他又怎麼可能委身對方,任由對方乘人之危。
安格斯一點兒也不想記起自己曾經和一名坦尼斯星人結為伴侶的事,更不想回憶起他們倆曾經也過一個孩子。
不,不是孩子,是野種。
對這個野種,安格斯沒有任何的慈父之心,甚至因為厭屋及烏,對這個野種充滿了嫌惡。
剛生下孩子後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的安格斯,就沒忍住差點親手殺死這個野種。
還是主腦及時發現,對着安格斯一闆一眼地各種分析利弊,這才成功勸阻了安格斯。
主腦告訴安格斯,就算安格斯再不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也是他們蛾摩拉星人和坦尼斯星人的混血。
在此之前,并沒有蛾摩拉星人和坦尼斯星人結為伴侶,還生下了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也是蛾摩拉星第一個身上流着一半坦尼斯星人血統的蛾摩拉星人,而坦尼斯星人因為血統和天賦,長大成人之後,戰鬥力之強悍,在星際可是赫赫有名的。
就沖着這一點,讓這個孩子活着,遠比讓他死去更符合他們蛾摩拉星人的利益。
安格斯不喜歡這個野種,但卻是識大體的人,知道留着這個野種以後可能會有大用,在主腦的勸說了,安格斯不再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殺心,而是把他關在地牢裡,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
這一關,就是十幾年。
如果可以的話,安格斯一點兒都不想看到這個野種。
要不是主腦任命了安格斯為負責領兵殖民藍星的三名最高作戰指揮官之一,安格斯想着,把這個野種帶去藍星,說不定會有他派得上用場的時候,安格斯還不會把這個野種從蛾摩拉星帶出來。
聽到安格斯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安安靜靜躲在黑暗裡的小蛾摩拉星人轉頭看了過來,和安格斯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最奇特的是,小蛾摩拉星人胸前鑲嵌的能源石竟然是粉紅色的。
衆所周知,蛾摩拉星人胸前鑲嵌的能源石顔色不同,則代表了這名蛾摩拉星人的身份和地位的高低。
最低的是冰藍色,其次是墨綠色,再往上是血紅色和紫紅色,最稀有的則是金黃色。
包括安格斯在内的三名最高作戰指揮官,胸前鑲嵌的能源石都是金黃色的,這也是他們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如果小蛾摩拉星人胸前鑲嵌的能源石是血紅色或者紫紅色,可能安格斯還會看他稍微順眼一些。
可惜,偏偏是粉紅色。
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蛾摩拉星人胸前鑲嵌的能源石會變成粉紅色的。
安格斯見了,隻會覺得這個前所未有的粉紅色更進一步證明了這個野種血統不純,自然就對這個野種愈發不喜。
“爸爸。”
小蛾摩拉星人語氣平靜地開口和安格斯打了聲招呼,臉上既沒有看到許久不見的爸爸的欣喜,也沒有對血緣最親近之人的孺慕。
就好像,開口喊的人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什麼不熟悉,甚至是根本不認識的叔叔。
聽到小蛾摩拉星人喊自己“爸爸”,安格斯的面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嫌惡。
他可一點兒都不想當這個野種的爸爸。
如果可以的話,安格斯更想找一個蛾摩拉星人當伴侶,再和對方一起生一個血統純正的孩子。
“跟我來,我有任務要交給你去做。”
養了這個野種這麼久,現在正是該輪到這個野種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希望這個野種不要讓他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