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凜燭一個人走在前面,手裡拿着蘇白剛剛拿出來的那根羽毛,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手裡的這根羽毛非常非常小,不仔細看可能都注意不到,怎麼會被少年輕易撿到呢,這不合理。
男人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思考會不會是有人利用蘇白在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同時,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之前追上蘇白時明明感覺手背上滴落了幾滴冰涼的東西,但是現在看沒什麼異常,那又是怎麼回事?
蘇白則是一邊下樓一邊頻頻回頭,非常想和周圍的兩人說自己想繼續呆在這裡。剛剛一個沒注意就稀裡糊塗的和他們走了,現在再說要回去肯定會被問,也不知道能找什麼借口,看來隻能下次再來補充能量了。
孟時樂看看前面沉默不語的夏凜燭,又看了看身旁對這個樓梯間無比不舍的蘇白,奇怪地問:“學弟,你來這裡幹什麼啊,這裡什麼都沒有。”
蘇白眨了眨眼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想去地表,聽說從這裡可以上去。”
孟時樂好笑的看着少年說:“去地表需要身份許可的,你就算從這裡爬上去了也打不開頂上那道門。”
他又大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說:“不過學弟你真是個狠人,我第一次聽說有人準備徒手爬通天塔的,還是年輕好啊,真有夢想,哈哈哈哈哈。”
蘇白總覺得這是對方在罵他傻,轉移話題問對方:“學長你們在追誰啊?”
孟時樂天然對蘇白十分信任,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夏凜燭也沒有阻止自己,直接開始和蘇白解釋情況:“呃,我們懷疑有人偷偷抓走了珍貴的企鵝,想靠這個儀器找找企鵝的蹤迹,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企鵝的羽毛很可能早就掉的到處都是了,沒準下次找到的還是一根散落的羽毛,效率太低了。”
蘇白心想,胡說八道,我們企鵝才不會到處掉毛,剛剛那根明明是為了糊弄你們我忍痛拔的。
不過聽到他們也在找企鵝,少年開始暗搓搓煽風點火:“企鵝被抓不是和夏凜燭有關嗎?你們可以直接把他綁起來嚴刑逼供啊。”
聽到這話,夏凜燭腳步頓了頓,先是瞥了一眼蘇白,但是沒說什麼,而是立刻回頭看向好友。
孟時樂完全沒接收到他的信号,而是有些懵逼的看着蘇白說:“阿凜也不知道企鵝在哪啊,你看我們不是也在找嗎。”
孟時樂說完後感受到了好友視線,小心地擡頭看了對方一眼,“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嚴肅的表情,靠近蘇白小聲說:“不過,我們真的可以當着阿凜的面讨論把他綁起來這種事嗎?”
蘇白僵硬地站在,瞪大眼睛:“!”
什麼?你說我前面這個人是誰?夏凜燭?不可能吧,會不會是我理解錯了。
蘇白滿懷希望的側頭看向孟時樂,指着前面的男人問:“你說他叫什麼?”
孟時樂茫然地回答:“夏凜燭啊,學弟你不認識他嗎?”
夏凜燭感到一陣窒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掉馬,完全不在自己的計劃裡。
蘇白的大腦則是被這個回答沖擊的一片混亂。
少年暈乎乎的繼續跟着兩人向前走,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下樓梯,直接踩空了一階,身子重心向前傾倒,不受控制的向樓下跌去。
夏凜燭眼疾手快的拉住少年的手腕,一把将他拉了回來。
男人輕輕歎了口氣,看向懷中一臉空白的少年輕輕問:“蘇白,你沒事吧?”
蘇白愣愣地擡頭看向夏凜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隻是機械地站好,沖着男人搖了搖頭,準備繼續向樓下走。
“嘶——”然而少年剛走了一步,就被腳踝處傳來的劇痛疼的一個激靈。
他看了看腳腕,有些無助的說:“我好像不能走路了。”
夏凜燭皺了皺眉,扶着少年坐在樓梯上,幫他看了一下腳踝,應該是剛剛踩空的時候扭到了,好在不是很嚴重,隻是有一點輕微的紅腫,不過這種情況的确不适合繼續走路了。
男人再次歎了口氣,在少年身前微微彎下腰說:“上來吧。”
蘇白茫然地看着眼前寬闊的後背,潛意識仍然很相信身前的男人,非常聽話地爬了上去。
直到趴在夏凜燭的背上,并繼續向樓下走了一段之後,蘇白才猛然驚醒。
我剛剛在幹什麼?
我居然讓全族的仇人背自己下樓?
不對,剛剛學長的意思應該是他們也不清楚企鵝失蹤這件事,夏凜燭也許真的和企鵝失蹤沒關系,他們看上去也在找企鵝的下落。
不過為什麼之前的人類好友就是夏凜燭啊!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和我相處了這麼多天的人就是夏凜燭啊!
所以,我天天都在夏凜燭面前說夏凜燭的壞話。
不行,這件事,不管哪一件,都讓鵝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真的好尴尬,能不能讓我立刻回南極啊,這個人類社會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蘇白看了看似乎沒有盡頭的樓梯,非常後悔自己為了吸收能量跑這麼高。
什麼時候能到樓下啊,不能回南極能不能回宿舍啊,這條路怎麼這麼長。
蘇白眼神複雜的盯着眼前男人的後腦勺,思緒紛飛,尴尬到恨不得立刻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