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凜燭注意到了小企鵝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輕輕摸了摸它柔軟的羽毛,語氣柔和:“聽懂他說的了嗎,就在這瞎附和。”
蘇白對于夏凜燭質疑他智商這件事非常不滿,掙紮着躲開了這個人類摸頭的手,抖了抖毛茸茸的小腦袋,微微眯眼,為了展現自己憤怒,他的小翅膀微微叉腰,壓低聲音,低聲抵抗:“咕啾!”(廢話!)
之前對企鵝情緒非常敏銳的夏凜燭這一次完全沒注意到小企鵝的憤怒和反抗,反而彎下腰,和小企鵝平視,盯着它的眼睛,饒有興緻地說:“難得,你今天居然叫了,把你帶回來這麼久,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再叫一聲我聽聽。”
蘇白:“......”
服了,好想啄他一下,本來是想威懾他,結果好像适得其反,反而變成了獎勵!
看小企鵝緊緊閉住嫩黃色的小嘴,滿眼警惕地看着自己,完全沒有再發出聲音的打算,夏凜燭也沒有繼續調侃小企鵝,而是重新坐直身體。
“嘶——”孟時樂看着好友和企鵝親密互動的一幕,表情非常複雜,感覺更不妙了,這一人一鵝的氣氛,太怪了啊!
聽到孟時樂發出的聲音,夏凜燭收斂了笑容,神色微微暗淡,語氣恢複了沉穩:“最近還是要拜托你一下,所有地下入口的情況一定要密切關注,如果有蘇白的蹤迹,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孟時樂神色微妙的點了點頭,好友最近心情不好,雖然有小企鵝陪着,但是明顯還沒放下蘇白,等過幾天再和他說做人要專一的問題吧。
地表那個深坑的調查已經由學校接手了,為了學生們的安全,學校不允許他們停留在地表過久,好在,雖然沒能親自去,夏凜燭還是随時能從學校那邊得到最新的進展。
然而,這幾天并沒有什麼新線索,關于那個研究企鵝的神秘實驗室的線索,也随着之前林忍的死,和這一次詹泰文的死,完全消失了。
孟時樂走後,夏凜燭依舊沉浸在仍然沒有蘇白信息的焦躁中,整個人感覺異常疲憊,他看了看卧室的方向,非常想回到夢中。
他收拾簡單工作了一會兒後,腦中不斷出現夢中抱着少年的場景,最終,他微微歎了口氣,雖然知道自己這個狀态不對勁,但還是洗漱了一下,直接上床睡覺了。
小企鵝雖然還不想睡覺,但是為了能時刻貼着男人,隻好跟着對方回到了床上,他本來想靠坐在男人手邊,等困了再回頸窩睡覺,但是還沒等他爬過去,就被男人拎了起來。
夏凜燭看着準備往被子裡鑽的小企鵝說:“不能再往裡爬了,你隻能待在枕頭上,不然就自己去桌子上睡。”
小企鵝悄悄擡起豆子眼,研究了一下男人的神色,知道他是認真的,畢竟現在有求于人,不好得寸進尺,最終,乖乖待在了枕頭上。
沒過多久,小企鵝就睡着了,但是他在睡夢中突然感覺渾身發熱,能量的流動路徑好像變得更長了,那股熱意從心髒處蔓延,穿越全身,渾身的觸感都變得有些奇怪,少年不由自主地在夢中皺了皺眉。
由于溫度一直在上升,他無意識地往旁邊滾了滾,但是一脫離身旁的男人,各種聲音再次在腦海中炸響,他隻好又滾了回去。
滾回去後,睡的迷迷糊糊的少年感覺有些不對勁,每次自己隻要找到一個合适的凹坑,窩進去就能安穩睡覺了,但是為什麼這一次,不管怎麼調整都不對呢,坑呢?
終于,在少年換了好幾種姿勢後,才慢慢放松了身體,他在夏凜燭身邊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把自己塞進對方的臂彎裡,才沉沉睡了過去。
夏凜燭在夢裡就抱着少年,所以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反而在少年靠過來的時候,本能地輕輕用手臂圈住了他,繼續睡着。
清晨,随着第一縷光線照進卧室,平躺着的夏凜燭微微皺眉,感覺自己的左肩異常的沉重。
他不情不願地從美夢中醒了過來,皺眉看向自己的右肩。
看到右肩上埋着的銀色後腦勺時,男人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他懷疑自己還在夢裡,畢竟,這種銀色的頭發,隻有蘇白才有,但是失蹤已久的蘇白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呢。
他微微凝神,心跳加速,盡量保持身體的穩定,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試探性地摸向那個銀色的發頂。
在手指輕輕觸碰到柔軟的發絲時,那種真實的觸感讓他直接僵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蘇白最近實在睡太多了,在夏凜燭伸手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但是意識還沒有完全蘇醒,他習慣性地蹭了蹭臉前的“墊子”,感覺到這個溫暖的“墊子”好像抖了抖,而且這個觸感,和之前蹭被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少年迷糊地睜開眼,看着眼前肉色的“墊子”,然後微微撐起身,直到對上了夏凜燭震驚的神色。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頓時凝固了。
蘇白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這一次,他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人類好友,夏凜燭。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視角好像和前幾天不太一樣,他疑惑地低下頭,直到看到自己光滑的皮膚,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居然變回了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