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猜到項鍊事件的來龍去脈,卻無法說清楚。
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形式,而且沒有證據。
畢竟白郁非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原委就是她想的那樣。
“發什麼呆呢,在想後天開學的事嗎?”李宸喬伸出手在白郁非眼前晃了晃,女生仍然沒有一點反應。
喬姨和林厘然在樓上忙,唐姐的寒假時間長,在喬姨的勸說下,她最終還是買了回家的車票。
現在店裡一樓就隻剩他們兩人。
傍晚的夕陽卷着最後一絲溫度,一點點地從門外爬進來。
看着李宸喬迷茫的表情,白郁非靈光一現。
“你們班,有個叫陳子君的女學生嗎?”
“有啊。”李宸喬見她終于說話,坐會自己的位置上,手裡把玩着玻璃杯,“你認識?”
白女士在廚房和劉阿姨聊天的時候,無意中知道她的女兒也在一中念書,隻不過是花錢進去的,現在和同樣花錢進去,成績不怎麼樣的學生一樣,在二十班。
那時候劉阿姨随便一說,但白郁非記住了她女兒的名字。
“算是吧。”白郁非轉過身去,“她是不是很喜歡首飾項鍊之類的東西?”
李宸喬的表情略顯痛苦,他和班裡人關系都差不多,真讓他回憶起來,便想不起這些細節。
“好像是吧。”終于還是想到一些有用的,“好像,她喜歡珍珠,我看她手腕上有戴吧。”
白花花的,課間做廣播體操的時候偶然看到過,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就是珍珠。
白郁非想到劉阿姨的手腕上,戴着一條一看就是手工做的珍珠手鍊。
而被放到客房裡的那條周忌敏媽媽的項鍊,也是珍珠。
“喂,你到底想問什麼?”李宸喬皺着眉頭,他想起初中時期,白郁非就總是一副什麼都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看得他着急又窩火。
“沒什麼。”還是老回答,聽到她這樣說的李宸喬歎一口氣,強迫自己接着習慣。
“……”
“謝啦。”白郁非露出笑容,這個笑容像是一種安慰,李宸喬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
“嗯?”心裡有底的白郁非不再糾結,已經找出店裡的賬本開始做帳,轉頭看到李宸喬欲言又止的樣子,示意他有話直說。
“這麼些天了,其實,我們之間也沒那麼多深仇大恨吧?”
“你是指什麼?”白郁非默默地看着他,眼裡沒什麼波瀾。
白郁非從不主動去讨厭什麼人,經曆的一切都像泡沫般迅速消失在陽光下。一些人一些事,隻有當下的情感最為濃烈,而過去便是過去。
如果她沒有和李宸喬再遇見,即使他們在一個學校,白郁非也不會在聽到他的名字時,有任何波動。
李宸喬深吸一口氣:“初中的事,我當初也是不怎麼成熟,其實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店裡的風鈴随風搖晃,碰撞出好聽的聲響,是往後回想起來,千禧年獨有的時代音。
他說完這句話後,店裡安靜得隻剩風鈴聲,但李宸喬仿佛能聽見白郁非眨眼的頻率,似乎在想什麼。
可白郁非隻是笑:“那你現在成熟了?”
“比以前好。”李宸喬咧着嘴笑。
回到家裡,白郁非還沒措好辭,便看見劉阿姨站在廚房門口朝她招手。
年後開工的這幾天,劉阿姨已經感受到家裡莫名尴尬的氣氛,哪怕周忌敏還是和往常一樣愛在飯桌上說笑,可劉阿姨還是覺得怪怪的。
試探性地問過白女士,隻得到淡淡的笑容。
白郁非走到廚房門後,看向窗外墨黑的天空。
“劉阿姨,之前敏敏媽媽的房間,就在廚房這一邊同側嗎?”
“是啊,這一側陽光不太好,但周老闆不喜歡太亮的地方。”
“是嗎?他現在和我媽媽住在對面那側。”
“大概是因為你媽媽喜歡亮堂吧。”劉阿姨說起這話,臉上都同步起來幸福的笑容,“誰知道,你們來之前,你媽媽主動說先住一段時間的客房,我還緊急打掃了一下。”
白女士并沒多喜歡亮堂,隻是之前一直住在陰暗的出租屋裡,周叔叔去過幾次,便想給白女士更寬敞明亮的房間。
敏敏媽媽或許也并不喜歡不見光的房間,隻是愛周叔叔而一直忍受着,都不得而知。
她的想法,就像那條被遺忘在客房的項鍊。
周叔叔沒想道這一點,劉阿姨也沒想到這一點。
但周忌敏一定想到了。
隔閡和不甘早就滲透在日常的點點滴滴,所以哪怕這次項鍊事件順利解決,周忌敏在意的問題仍然存在。
見白郁非不說話,劉阿姨湊近些,小聲地問:“最近家裡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