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離世不久的人,很快又陷入另一片愛河,這才是周忌敏認識的爸爸。
她很想問爸爸,媽媽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麼?如果沒有愛,為什麼會有她的出生?
“所以你一直忍着嗎?”白郁非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快要睡着,最後問出這麼一句。
“我也以為,我會一直忍下去的。”
沒有得到回應。
周忌敏扭臉看向已經睡着的白郁非,找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搬家後的這幾天晚上,剛開始一起住,沒什麼不習慣的,放學後三人分布在三個房間裡,幾乎不會有交流。
秦語蘇結束練習,離開也是靜悄悄的。
這個周末,喬姨跟着李宸喬過來,秦語蘇媽媽也已經在裡面了。
幾人稍顯尴尬地寒暄幾句,很快把合同簽好。
林厘然說了聲謝謝,李宸喬扮出一副甜甜的模樣:“謝謝阿姨!”
秦語蘇媽媽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在與喬姨你推我搡了一番後,掏出兩百塊錢給秦語蘇:“你們幾個同學中午可以吃點好的,以後就當自己家!”
喜出望外的秦語蘇對着李宸喬比了個大拇指。
喬姨也掏出兩百塊,悄悄塞到李宸喬手裡。
“那個,今天我在外面跑房,你們這邊合同回頭讓秦語蘇帶回去就好,平時房子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讓秦語蘇傳話哈!”秦語蘇媽媽朝他們幾人說道,着急忙慌就先走了。
喬姨也簡單交代了幾句,随意看下房子後離開。
“行了,都收拾下,待會兒出去吃飯!”秦語蘇晃着手裡的錢。
“打算去哪兒吃啊?”李宸喬問。
“吃燒烤吧,我打電話給非非,看她有沒有時間一塊兒出來吃。”
“哪家啊哪家啊?”李宸喬聞着味兒又出來了。
“你應該也去過吧,初中的時候每次周末去都有好多我們學校的學生,周記燒烤。”
“去過,那你打電話吧。”李宸喬回房間繼續收拾東西,都快一星期了,他的行李還沒收好。
林厘然看不下去,到他房間裡幫他。
“你快收拾吧你,帶那麼多東西。”林厘然被他帶來的行李震驚,剛來那天明明還沒這麼多。
“沒辦法,我無法忍受我的任何東西還在家裡被李義元碰。”
李宸喬對語文老師的稱呼方式已經從“那個人”變成直呼大名。
林厘然輕輕笑笑,幫他收拾。
半個小時後,白郁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出發,白郁非詢問躺在沙發上的秦語蘇,她指了指李宸喬房間的方向:“太慢了。”
白郁非走過去,剛打開門,便看見滿地的東西,她都沒法伸腳進去。
“你這行李怎麼越收越多?”白郁非無奈,“你這是把整個家都搬過來了?”
“因為李義元呗。”李宸喬越說越氣。
白郁非搖搖頭:“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能躲就躲。”李宸喬龇着個牙笑,“對了,你們班最近要換語文課代表?”
李宸喬突然想起來搬家前聽李義元吃飯時候說過,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差點忘了問白郁非。
“沒聽說過,李老師說的?”白郁非有點懵。
對啊,易茗轉學之後,語文課代表的位置就空缺了。
“聽過幾耳朵,他好像想讓你當語文課代表?”李宸喬皺着眉,“怎麼了,易茗做的不好嗎?”
“……”白郁非都忘了李宸喬根本不知道易茗的轉學計劃。
但她也懶得跟他說,這一開頭,解釋起來的話不知道今天中午還能不能吃上飯。
“真要換?”見白郁非不說話,李宸喬有些着急。
“明天吧,下個星期一晚上記得看本市的電視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本來林厘然也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聽到電視台,一下子就懂了。
雖然他不知道李宸喬怎麼對培一的語文課代表職位這麼執著,但同樣也不想浪費時間:“今天暫時就到這裡吧,再不出發去吃飯什麼都沒得吃了。”
李宸喬抓耳撓腮的,怕白郁非又嫌他煩,還是沒有問下去。
周記燒烤一如既往的很多人,來這麼遲還沒位置,他們四人隻好坐在店外等。
剛等了幾分鐘,店員端着一次性紙杯和水壺出來倒水,倒到第二杯時,林厘然認出他來。
“周漩?”林厘然小聲地說。
面前的店員擡頭,露出一張極為清秀的、很像女生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