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吃完午飯,白郁非把最後一點賬做好,收拾書包打算去圖書館。
林厘然看她要走,連忙把自己的東西帶上追過去。
“你下午去圖書館吧?”
“嗯,你要一起嗎?正好我也有事想單獨跟你說。”本來想下午到圖書館讓秦語蘇把東西交給林厘然的,現在正好。
白郁非從包裡拿出一本A4大的相冊本,遞給林厘然。
“這是?”林厘然翻開,裡面存放照片的四角貼了些卡通貼紙。
“生日快樂!”白郁非笑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我買了本相冊作為禮物想送你,覺得單調,又買了些‘樹’的貼紙,手動加工了一下,做得不太好看,别介意。”
林厘然一頁頁地翻過去,每一頁的貼紙雖然都是樹的主題,但形狀都不一樣。
“為什麼是樹?”林厘然合上相冊抱在懷裡,有些驚訝。
驚訝白郁非竟然知道他的生日,驚訝白郁非竟然會給他準備禮物。
“你姓林啊,樹林。”白郁非解釋着。
其實她不那麼了解林厘然,隻知道他喜歡攝影,但攝影相關的東西又比較貴,隻能手動加點心意。
林厘然愣了很久,才說謝謝。
上次白郁非在他舅舅的小賣部裡過生日,舅舅提到“同姓”時,他一瞬間的不悅也被白郁非捕捉到。哪怕不知道他是因為舅舅提到爸爸才不高興,還是記了下來。
“不客氣,你上次也送了我禮物嘛,禮尚往來。”
“你去圖書館找許井藤嗎?”林厘然漫不經心地問,一路踢着小石子到公交車站。
“蘇蘇已經在那兒了。”白郁非沒有正面回答,聽到許井藤的名字,還是會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得到這樣的答複,林厘然也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哦,對,想起來了,昨晚聽她說今天下午不去美術班,找你補文化科呢。”
兩人上了公交車,默契地不再提到許井藤。林厘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往上次采訪的事上猜,沒有多問。
“你們三人的合居生活怎麼樣?”意識到剛剛因為提到許井藤而變化的氣氛,白郁非主動換了話題。
“我們回家的時間點不一樣,李宸喬放學會去打球,我和秦語蘇上小科班。其實回家也就各自待在房間裡,還挺少交集的。”林厘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而且,這幾天李宸喬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歡送會結束後,李宸喬送易茗回學校,白郁非也沒在她走之前問過有沒有發生什麼。
這幾天除了在喬姨的照相館,在學校裡幾乎也沒機會碰見李宸喬,在照相館裡或許是因為人多,李宸喬沒什麼異樣的情緒。
這家夥,難不成告白了?
“也許是因為喬姨要結婚的事吧,他不是一直很讨厭李老師嗎?”白郁非想了想,用了這個理由。
直覺告訴林厘然并不是因為這件事,畢竟已成定局,李宸喬如果真那麼無法接受,周末也不會去照相館幫忙了。
但也想不到别的什麼理由。李宸喬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總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跟他說話也老是神遊。
“你呢?”林厘然笑了,“說到李老師,你做他的課代表還習慣嗎?”
“說實話,很尴尬。”白郁非歎了一口氣,“難以想象沒幾天就要參加他的婚禮了……”
“也是,有時候我在走廊碰見他,他對我笑,笑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就是這種感覺。白郁非心想。
李老師的笑容裡有種看不透的味道,說皮笑肉不笑吧,他的眼睛裡又的确是帶感情的。
公交車到站,圖書館門口有架起小攤賣冰淇淩的,夏天真的快來了。
秦語蘇在A區咬着筆頭做題,眉頭擰成結。見到白郁非來了,露出找到救命恩人的神情。
“許井藤今天很忙。”剛坐下,秦語蘇便小聲地說。
白郁非隻是點點頭,沒有朝B區看:“你哪些題不會?先一次性找出來吧。”
林厘然坐在她身邊,也跟着一起找題。
分時間在小科上後,在隻增不減的文化課壓力上,隻會更加力不從心,林厘然這次期中考試退步了将近一百名,心裡打起鼓來。
完全沉浸在做題時光裡,下午時間過得很快,圖書館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看來許井藤真的很忙,一下午都沒來A區坐會兒。
秦語蘇還沒理解完所有不會的題,上小科班的時間就快到了,她借白郁非的草稿紙,打算回家後再接着看。
讀白郁非的解題思路時,林厘然也觀察了她的做題習慣。白郁非哪怕做數學填空題的第一問送分題,也會把解題過程寫在草稿紙上,她的草稿紙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清晰而整齊地寫着每一道題的過程。
在做完一張練習試卷後,她還會把試卷和草稿紙用回形針夾在一起,分門别類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