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君比所有人都先到一步,聽見有人開門時,她緊張得從沙發上連忙站起來。
“你都到啦?”周忌敏笑着過去,把書包扔在沙發上。
想到什麼,周忌敏又跑回自己房間。
她拖出一塊帶輪子可移動的小白闆,比她還高些,是好久之前爸爸為了方便家教講題買的,現在也能重新派上用場。
“還有裝備啊?”白郁非笑了笑,“放客廳吧。”
周忌敏乖乖地把白闆拉到客廳的電視機前,轉身拍拍手對大家說:“先歇會兒吧,大家随便坐,等劉阿姨做好飯我們先吃飯,再請小非姐給我們上課呦。”
說完,便蹦蹦跳跳地拉着陳子君回自己房間玩,其他人就先到沙發這邊坐下。
白郁非讓他們放輕松,然後也叫上秦語蘇回了自己房間。
客廳裡便隻剩下林厘然和周漩,廚房裡時常傳來水流聲和炒菜聲,所以氣氛不算尴尬。
“你集訓的機構找好了嗎?”林厘然主動和他聊天。
“還在看,但是秦語蘇跟我說,她現在那個機構還不錯,等期末考試結束我再去了解下。”
“我也在那個機構,是挺不錯的。”林厘然點點頭,“你跟她們關系挺近的?”
加了一個“們”字,周漩知道,林厘然還想說白郁非。他想起之前十佳歌手大賽,林厘然三天兩頭來問自己白郁非有沒有報名當觀衆的樣子,心裡有了底。
“有時候和秦語蘇讨論藝考相關,和白郁非讨論文化課相關,也沒别的事,隻是秦語蘇對娛樂圈挺感興趣的,所以我們聊得來。”周漩不會撒謊,他臉漲得通紅,低着頭不敢看林厘然的眼睛。
見他沒說實話,林厘然也不揭穿,上次打牌的時候,李宸喬和陳子君說過袁子棋的事,看來周漩并不想讓别人知道。
“那我們都加油,寒假我們也會一起到圖書館去,如果有藝考方面的咨詢或其他問題,也可以問我,我這裡有好多資料。”李宸喬燦爛地笑,周漩聞言看了他一點,暗暗松了口氣。
周忌敏把房門關好,陳子君看着她小跑到書桌那邊,在頂層的小櫃子裡找東西。
“你在找什麼?”陳子君走到她身邊。
“這個。”周忌敏變魔術般張開手,一條珍珠項鍊躺在她的手心。
那一刻,陳子君的心跳漏拍一下,一股熱血往頭上湧,過幾秒才緩回來。
“這是……”陳子君再眼熟不過,這是媽媽之前拍給她看過的項鍊,當時還因為這條項鍊不安了好幾天,貌似是引起了家裡的不愉快。
但具體是什麼不愉快,陳子君不太清楚。
“這是我媽媽的項鍊,你看鍊接頭這裡好像壞了,你看還有辦法修嗎?”
項鍊的整體沒問題,隻是鍊接頭壞了,也不會有人再去戴,但周忌敏還是想修好它,好像隻要這樣,媽媽的存在就還是完整的,
陳子君接過那條項鍊,控制有些顫抖的雙手。
“可以,很簡單的,但是我家裡也沒這種鍊接頭的材料,等考完試,我去首飾店裡找找看。”
“太好了!”周忌敏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之前也找了一些店想直接修,但總害怕會有什麼閃失,畢竟……”
畢竟這是媽媽留給自己的最後一件東西。
“你放心。”出于愧疚,陳子君拍着胸脯保證,“我一定小心,完好無損地幫你修好。”
“你還沒去修呢?”秦語蘇坐到白郁非的書桌前,看桌子上放着MP3,拿起來按了兩下,沒有反應。
“沒呢,一直沒時間,最近用MP3也少。”白郁非指了指另一邊的磁帶機,“練英語聽力,就盡量少聽歌了。”
“那也别拖,萬一修不好了怎麼辦?”
白郁非坐在床上,看着秦語蘇手裡,内心平靜。
從之前在巷子的房子被買走,她便嘗試說服自己,隻要房子還存在,就算被改變又如何,隻要自己還能在進入巷子時看到熟悉的方位角度,隻要不打開那扇門,那麼一切就都還存在。就像這個MP3,能否再打開,都不會影響它本身被寄托的意義。
因為記憶不會模糊,而物件隻是開啟記憶的鑰匙。
“陳舊。”白郁非想了想還是打算先說,不然考試後來不及沒心理準備,考試期間也怕影響心情,“陳舊說,考完試請我們去唱歌,問你去不去。”
“剛考完就去?我爸已經訂好餐廳了,就考完的那天晚上。”秦語蘇不是刻意拒絕,但也有一絲慶幸自己早就和爸爸約好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