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才直接臉黑得跟煤炭似的,用食指生生将“羅真真”的腦袋撐開,讓自己與她保持足夠的距離,并順手将她的T恤拉回來。
“我靠!你要點臉行不?能不能别拿貧道同事的身子做這種沒臉皮的事?看得我起雞皮疙瘩!一點美感都沒有。”
“道長真是過分,一點不解風情。”說着,“羅真真”又向一旁的謝光武靠去,委屈道,“師兄,你看他,怎麼這樣?”
卻是她還未靠近,就被謝光武的那把黑鞘唐刀給擋開了。
謝光武冷着眼神看着她,警告道:“從我師妹身上滾下去!”
“哎喲,好兇呀,吓死奴家了。”
她這搔首弄姿的模樣直接看得徐有才沒了耐心,直接嫌棄道:“我說你是從哪個年代過來的?這都啥時候了,還演這套。你到底想幹嘛?貧道買路錢也給了,你要怎樣才從真真身上下來?”
“道長就這麼不待見奴家嗎?”說着,“羅真真”走到徐有才面前,慢慢湊近他,幻化出自己本來的模樣,“奴家不好看嗎?”
徐有才對天翻了一個白眼,順手摸出一個鏡子,拿給她看:“我說,你臉爛成那樣,有啥好看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什麼意思?”“羅真真”不信地接過他手裡的鏡子,往裡面一瞧,就見着一面色雪白,眉眼若畫的女子出現在鏡子裡,她皺眉看着裡面的自己,疑惑道,“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你這是自欺欺人,不信再仔細看看?”
“羅真真”狐疑地看了眼他,又仔細看向手裡那巴掌大的鏡子,卻是這次,她竟是看到鏡子裡的人,雪白的面皮慢慢地,像是被腐蝕了一般,迅速潰爛……然後,整個身子猛地一痛。
“哐當”一聲,小小的銅鏡落在地上。
“我的臉!”女鬼趕緊從羅真真身上下來,卻是她剛落地,眼前刀光乍現,原本在不遠處的謝光武已是一個閃身出現在她的面前,鋒利的刀刃想向着她脖頸的方向落去。
卻是女鬼的身姿鬼魅一般向後閃去,一個呼吸間已是落在了遠處。
謝光武的刀竟是沒傷她分毫。
徐有才暗中看在眼裡,果然是修為深厚的厲鬼,謝光武如此近的距離都奈何不了她。
他一把将昏睡過去的羅真真搶過來,交給一旁的劉景陽,吩咐道:“看好她。”
落在遠處的女鬼看着手上被燒灼的痕迹,反應過來自己着了道,瞬即恨恨地看向徐有才,“你使詐!”
這人臭道士給她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鏡子,而是傳聞的鎮魂鏡!
怪她一直在深山老林住着,不知人間的鎮魂鏡經曆幾百年,早已變了模樣。
徐有才慢悠悠從地上撿回鏡子,奸詐地看着她道:“來而無往非禮也,貧道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陰我一次我陰你一次咱不就平了。”
女鬼伸手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被燒毀的面龐,瞪着徐有才道:“你敢傷我臉!老娘養了這麼久才養成這般模樣,就被你毀了!”
“本來就是不要臉的東西,傷了你又怎樣!”
“你……”女鬼滿眼狠厲地看着他,“敢毀我容,我要你拿命來償!”
說着,她轉頭看向山林的方向,陰恻恻地下着命令道:“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上!給老娘把這個臭道士的皮扒了!”
徐有才卻似有恃無恐,看着山林的方向挑釁道:“貧道可不怕你們!貧道錢多的是。”
說完,他又伸手拿出好幾把冥币來,往着窸窸窣窣的山林迅速撒去,邊撒邊挑釁地看着那女鬼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貧道就不信這句話不靈。”
女鬼卻似看神經病一樣的神情看着他,嘲笑道:“不知道哪個道門教出你這麼個傻子來,你就慢慢撒……老娘不信了,你有撒不完的錢!待你錢撒完時,就是你命絕時!”
“貧道就撒!我還有好幾把呢!”說着,他又從布袋子裡拿出兩包冥币來,朝着山林的方向又是“嘩啦啦”地撒去。
然後,他拿着手裡剩下的唯一一包冥币,看向女鬼道:“哦豁,隻剩一包了,要不給你吧,萬一你想通了放過我們呢。”
女鬼看着他,陰恻恻地笑了起來,“老娘才不稀罕你這點錢,老娘要你狗命!”
說完,女鬼就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朝着徐有才攻去,而同在此時,徐有才手上的冥币也猛地朝着沖來的女鬼撒去。
電石火光之間,他手中結印如幻影,連女鬼都沒看清他結印的姿勢,就聽着他口中猛地一聲:“破!”
那撒向她的冥币,突然就在半空停滞,金色的文印以冥币為載體猛然爆開,然後“轟隆隆”的無數的爆炸聲瞬間在山林裡響起,驚起無數的飛鳥。
沒人會想到,他剛才撒出去的冥币,竟是變成了這些鬼物的催命符,但凡是拿了他的“買路錢”的,全部被炸得支離破碎,灰飛煙滅。
看着電腦裡迅速消失的紅點,劉景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部長好手筆,幾百的鬼物瞬間被炸沒了。
與此同時,謝光武也行動如閃電,迅速抽刀,将沒撿到錢但是被餘波炸得暈頭轉向的喽啰們幾息間斬于刀下。
看着電腦裡落在遠處唯一的紅點,劉景陽提醒道:“部長,那女鬼還沒死。”
不遠處,越野車裡,原本被羅真真放在背包側包裡,雲舟給羅真真畫的符咒,不知何時,露出了半截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