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應點點頭:“你咋知道?”
“那你聽下,那裡有什麼特别的動靜沒有?”
陳天應看了他一眼,随即沉心,将聽力最為靈敏的左耳朝向那處,仔細聽了起來,片刻之後,看着杜航搖搖道:“風太大,霧太濃,聽不清。”
他不敢确定,他聽到的那些是否都是活物的聲音。
杜航卻是早已有所預料一般,繼續指着房屋朝向的東南處的山脈道:“那你再聽聽那處。”
陳天應随即轉向那處,仔細地聽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道:“也沒聽出來啥。”
杜航沒多說什麼,隻是看着他道:“那你覺得這兩個地方聽着有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别?”
在杜航的提醒下,陳天應猛地回神:“哦,我知道了。”
他指着西北方向的陰山道:“那裡明顯聽着聲音比這裡吵一些。”
杜航點點頭,視線落在他手指的方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滿臉深思道:“不知道這些鬼怪們在暗中密謀什麼大事?”
說完,他轉身又看向東南處的山脈,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語道:“但為什麼那個方向也監測出了異常磁場?”
“啥意思?”聽清他說了什麼的陳天應疑惑地看着他,指着東南處的山脈是道,“你說那裡也有問題?”
杜航搖了搖頭,不确定道:“我也隻是監測出了很輕微的磁場波動,到底什麼原因也不确定,可能就是幾個小妖怪不合群跑到那裡去了吧。”
反正他把所有的數據都同步傳送給了神女7号,就看等會兒她會如何分析下定結論了。
“我感覺我們被包圍了呢?這前前後後都不正常。”
杜航看了一眼陳天應:“你說這些也沒用,反正今晚我們在這裡住定了。”
陳天應無奈地攤攤手:“算了,多想無益,看神女7号怎麼說吧,說不定隊長待會兒也就回來了呢。
隊伍裡又有傷員,他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
下班後,雲舟沒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宿舍樓休息了。
坐在陽台的欄杆上,她視線落在遠處,片刻之後,才看向一旁認真織毛衣的龍須草道:“忘了問老祖宗,這團毛線球是誰給您的?”
正在飛快地織着毛衣的龍須草回答道:“是你們辦公室的葉明俊科長給我找來的,下午的時候有一陣子你不是出去做會務了嗎?我曬太陽曬得無聊,就問了一嘴他有沒有你說的毛線團子,他出去了一會兒就給了拿了好幾個回來。我尋思着這冬天也快到了,我要趕快給舟舟織幾件過冬的來。”
雲舟挑眉,看着它将兩股葉子聚集在一起飛快地織得像模像樣的,問道:“老祖宗從哪裡學的?”
她明明隻提了一嘴,根本還沒來得及給它找織毛衣的教程呢,這是從哪裡這麼快就學會了,她十分好奇,不會還是那位葉明俊科長的功勞吧?
果然,她就聽着龍須草奶聲奶氣道:“還是你們科室那個小夥子的功勞呢,是他給我找了個視頻,我看着才學會的。”
說完,它将手裡雪白的毛線團子朝着雲舟的方向遞了遞,有些高興道:“寶貝兒舟舟,快看看喜不喜歡這個顔色?小夥子說這是什麼羊絨毛線,織出來可暖糯了,我看着也不錯,肯定比我的葉子織出來的東西暖和多了。”
雲舟點了點頭:“隻要是老祖宗給的,我都喜歡。隻不過,我聽過羊絨毛線團子挺貴的,等我拿到了第一月工資,我就把錢還給葉科長吧,不能讓他吃虧,您看如何?”
龍須草恍然大悟:“有道理,是老祖宗我考慮不周,舟舟你說的對,那你可要記得,拿到工資後就把錢還給人家。”
雲舟點點頭:“好的,我一定會的。”
“那舟舟要努力工作嗷,努力掙錢給老祖宗我買毛線團子,我要把舟舟以後的衣服都包了,這裡冬天又濕又冷,可不能把我家乖寶貝整出什麼凍瘡來了。”
聽着龍須草如此說,雲舟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謝謝老祖宗關心。”
“可别說這些,我們雲家如今就剩你這麼個獨苗子了,你在天庭受了委屈我管不了,可是你如今回來了,老祖宗我就不會再讓你受絲毫委屈。在人間,老祖宗的地盤,天塌下來了,都有老祖宗我頂着,你不要怕。”
雲舟點點頭,微笑道:“好。”
“對了,舟舟,你今天工作的時候,有沒有人為難你?”
“沒有,應該是看在老祖宗您的面子上,所以他們對我都挺客氣的。”
“那就行。”
……
一人一草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直到夕陽西沉,一輪殘月在天空升起。
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和龍須草聊着天的雲舟突然停下了話語,看向左側的方向,開口道:“楊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