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從林蕾的辦公室出來，周老才似活過來來一般，拿出一張紙擦了擦光秃秃的腦門兒上的冷汗，轉頭看着雲舟，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他也沒想到，這雲舟正式上班第一天，就被林蕾敲打陰陽了一番。

這簡直太……太不将人放在眼裡了，她知道她在和誰說話不？要是真把這個大神氣走了，他們中心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個……仙君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小老兒我也不知道她今兒會如此和您說話……您……您不要和她一個凡人一般見識。”

還沒說完，他又沁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林蕾副院長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和雲舟，剛來就給人一個十足的下馬威。

這……這……他才剛和大神交上關系……這下才把他弄得有些下不來台的，萬一人家大神覺得是他故意的怎麼辦？

“周老不必擔心，我不會因此對你生出嫌隙來。”

雲舟平靜地看着周老，想了想，才又轉身看了眼身後的辦公室，狹長的鳳眼裡蘊起了少有的冰寒，聲音也冰冷了好幾度：“這位林副院長不對勁，建議周老你有機會的話可以去提醒提醒院裡的高層，未雨綢缪，早防備總是沒錯的。”

本是沉浸在萬分的自責愧疚情緒的周老聽到這話猛地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小心地看了眼周圍，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道：“仙君啊……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雲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地，反而怪異不解地看了一眼他道：“有何不可說的嗎？這人的善惡，不分高低貴賤，再位高權重的，也有壞心思的，再微若塵埃的也有善的。”

“仙君所言極是，隻是小老兒有些好奇，”周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聲音也變得小聲了許多，“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我感覺到了她身上零族的氣息。”

“零族氣息？”周老本就不大的豆豆眼睜得老圓，驚訝問道，“零族氣息是什麼意思？會不會中間有什麼誤會？”

這林院在牽頭負責零族人的研究事宜他知道的，莫非是因為這個？

雲舟笃定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會有錯的，她身上的零族氣息與她的血脈相融，她的異能，也有大部分是來自零族。”

周老似猛地一下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被突然而來的消息震得腦子有些發懵，片刻之後才抖着嘴唇戰戰兢兢道：“你的意思是，她一直在靠着零族修煉進階？”

雲舟點了點頭道：“我和零族打過一些交道，對他們的氣息再清楚不過了。隻要在我五丈之内，我定能感知出他們的存在。”

雲舟的話讓周老的神情變得嚴肅慎重起來，他皺眉看了一眼林蕾辦公室的方向，眼裡全是深思之色：“看來，這零族對人間是早有滲透啊，小老兒我在人間待了這塊上千年的時間，竟是半點都不知曉，倒是小老兒我大意了啊。”

“或許遠非周老您想的這般，您知道除了零族的氣息，我還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什麼氣息嗎？”

什麼意思？還有别的什麼不該有的氣息？

周老看着她，眼神更加震驚了：“仙君的意思是……”

“神明的氣息。”

“！！！！”我嘞個去！

周老豆豆眼猛地瞪得溜圓，那神色，跟被晴天霹靂劈了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

雲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嘲諷地笑了笑道：“這人性啊，就是這般複雜貪婪的，就算成不了仙，但是，有些東西，他們還是很想要。”

周老依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次與雲舟求證道：“仙君真沒有騙小老兒？”

雲舟順勢提醒道：“周老若是不信，不妨暗中查一下她的身世，或許會有更多有用的線索。”

“有道理，”周老謹慎地思索了一番，才道，“仙君放心，您都如此提醒了，小老兒定暗中去查個清清楚楚。”

事關人間正道，這林蕾就算目前沒有做危害人間和中心的事，但所行之道邪門得很，不能這樣放任下去，待有了确切的證據，他定将真相告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