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從前也沒對這個堂弟有什麼特别的心思,隻是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修煉之路上的同伴罷了。
卻是雲澤修根本聽不進去她的這些話,隻是陰森森地說道:“我不在意這些,我不會讓你嫁給别人的。”
說完,他一個瞬移出現在陸珏面前,漆黑的眼瞳裡泛起猩紅的殺意,掃了一眼站在前面的一衆夜摩族男兒,他聲音冰冷地警告道:“誰要是敢觊觎我堂姐,我定讓他們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不信可以試試。”
陸珏彈了彈手裡的煙灰,冷笑一聲,絲毫不懼地看着他道:“那我還就娶定了。”
“你找死。”
伴随着雲澤修森冷的話語,以他所站為中心,突然起了一股範圍達十幾米、力量強大到似可以毀天滅地暗藏鋒利劍氣的罡風,瞬間将陸珏吞噬。
罡風所到之處,飛沙走石瞬間被絞成齑粉。
“小珏!”将龍須草帶來的陸父見此,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陸珏有個三長兩短。
“住手!”
卻是罡風隻持續了幾秒,便是被雲舟逼退了。
待一切回歸平靜,雲澤修所站之地,已是光秃秃一片。
陸珏看着手裡被罡風割得粉碎的煙頭,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堂姐,你居然護着他?”
雲舟卻是半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隻是聲音冰冷地看着他道:“你再不離去,我必對你刀劍相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堂姐……”看着神色已是堕入冰窖一般的人,雲澤修愣了愣,眼裡的星辰瞬即黯淡了下來,卻是依舊不死心地看着她,試圖解釋道,“夜摩族是想利用你……”
“滾!”
從來淡定從容的人,第一次,在這多人面前,向着一個人歇斯底裡的咆哮。
沒人知道,此時,她的内心是多麼地掙紮和矛盾。
一時間思緒紛亂無比……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看似“無辜”的堂弟。
她知道,她的堂弟從來沒有說的這般良善,當年家族将他趕出家門的原因,就是他為了證道突破,居然想出了奪取他人的修為為自己所用的法子,雖然他自稱這些人都是無惡不作的邪修,但是,他這般又與邪修有何不同?這若是被正道之人知曉,那他雲家将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
她隻想知道,當年,家族的消失,到底跟他有關沒有。他所說的他什麼都沒有做,她……壓根不信!
看着雲舟眼裡突然湧起的懷疑和恨意,雲澤修的眼裡氤氲上了讓雲舟有些熟悉的驚惶,他看着道:“堂姐莫生氣,我離開便是,待過幾日後,我再來找你。”
她突然記起,以前,隻要她生氣了,這個有時候像哥哥一樣的堂弟,就會這般自責内疚的表情。
看着身着黑袍之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雲舟眼裡湧起了森冷的殺意:“雲澤修,若是讓我查出我父母的死和你有一絲的關聯,我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離去的人身子隻是不知痕迹地踉跄了一下,卻是終究沒有轉身,她無法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一片突然而起的風雪裡。
*
陰山深處。
早早站在那裡的人,看着獨自歸來的雲澤修,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後,瞬即有些失望道:“師父,先生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雲澤修搖了搖頭。
“那,我們打算何時行動?”
“過幾日再說。”
見自家師父不欲多言,手持水墨山水折扇、身穿黑色國風長衫的短發年輕男子便不再多問,乖巧地跟在後面。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隻待師父下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