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握住李熙垣的手,李熙垣也回握回去,堅定的道:“你放心,我的妻子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侯夫人像是忍無可忍,對梵音吼道:“你就這麼容不下你妹妹!?我告訴你,我的女兒隻有妙婷一個人,就算你是我親女兒又怎麼樣,這麼惡毒的你哪裡像是我的女兒!”像是終于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侯夫人臉色激動的漲紅。
陳世源走到侯夫人身邊攙扶住她:“秀兒,不要一錯再錯了,妙婷不曾傷害你,從你回來便一直處處忍讓你,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陳侯也深沉的看向梵音:“孽女!還不給四皇子妃道歉!”
多荒誕的場面,其他人一語不發的看着這一幕,陳侯府一家人加上四皇子,你一眼我一句的對梵音口誅筆伐;而他們口中罪大惡極的罪魁禍首,安安靜靜的與他們相對而站,像是看小醜一樣看他們表演。
陳侯一肚子火氣莫名發不出來,他避開梵音的目光,就算今日這事不是她做的又如何?妙婷的名聲不容有失,皇上不會再一次開恩,所以今日的錯一定是“陳秀兒”的!
梵音的表情太過冷靜,根本不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任誰對上她沉靜深邃的眉眼,都不會相信她是那個推人下水的人。她眼底沒有心虛,沒有怨憤,隻有靜水流深的平靜。
——這是場可笑的栽贓,幾乎所有人此刻都意識到事情真相,所有人再次看到“陳秀兒”在侯府的艱難,陳妙婷對她處處忍讓?他們不信。
可看着陳侯夫婦還有陳世源對梵音步步緊逼,所有人都無言,逼迫梵音承認罪名的是她的親人。不知何時所有人安靜下來,在場隻有陳侯一家人的斥責聲。
明明陳侯等人大義凜然,嘴裡說着什麼不會因為“陳秀兒”是侯府千金就包庇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梵音隻是安靜的站着也不反駁,陳侯等人的滔滔不絕,莫名變成了色厲内荏的心虛。
梵音再次輕輕歎口氣:“好吧,我再問一句——你們隻認陳妙婷為女兒?”
陳侯撫着胡子的手一頓,義正詞嚴的道:“我侯府祖訓陳氏子弟不得傷人性命,而你謀害的還是未來四皇子妃,依照家法本該逐出宗族!但念在你沒在侯府長大缺乏教導,我做主送你去家廟為妙婷祈福。”說完他看向四皇子:“四殿下,這般處置如何?”
李熙垣點點頭,看向梵音的目光還有些惋惜,表面光鮮心腸惡毒,這樣的人他怎麼敢留在妙婷身邊?早早打發就是了,要不是妙婷心腸軟怕她傷心,他該斬草除根的。
“好。”梵音又看向侯夫人和陳世源:“你們可還當我是女兒、妹妹?”
侯夫人毫不猶豫:“我的女兒隻有妙婷!”她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隻認自己養大的陳妙婷。而陳世源略猶豫了一下,看看渾身濕透的陳妙婷跟着道:“從你推妙婷下水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妹妹了。”
“我明白了。”梵音點點頭,還不待說什麼侯夫人就招呼人:“來人,把她先關到院子裡去,等侯爺壽宴結束把她送去家廟!”
這對夫妻是真不打算要臉了,在場的夫人小姐心裡嘀咕,有些心裡不忍的上來勸:“秀兒年紀還小,姐妹兩個起了矛盾而已,何必那麼認真?”
不管旁人怎麼勸,陳家人态度堅決:“這是本性問題,本性是惡的,留她在侯府早晚把我們一家人都害了!”她都這麼說了還讓别人怎麼勸?
李熙垣也像是終于想起來陳妙婷身上還濕着,抱起人剛站起來,就見要拉梵音的幾個婆子哎呦一聲,他不自覺跟着在場大多數一樣回頭看去。
隻見梵音退到幾步開外,嘴角挂在若有似無的笑意,接着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在一片驚呼中金色光柱将她整個兒籠罩其中。
“……這是,要飛升了?”
梵音仰頭沐浴在金光之中,原主是個好姑娘,即使要從這一家人面前退場,也要有個盛大的送别儀式。
她說了會完成原主心願的,她會讓陳秀兒成為萬衆矚目、人人敬仰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