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點點頭,将自己看到的說出來:“……我看他是自己不想反抗。”聲音漸漸低下去,盛景越若是想走沒人能攔他,可他沒想跑……
為什麼?
梵音輕輕哼了一聲,問天賜:“東西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天賜本還想說他沒跟歐陽戈道别,但看梵音的表情又把話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大不了他給歐陽戈送封信。
駕馬車的是天賜,天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馬車行進的速度不快,半個時辰了還在京城外打轉,時不時朝身後看一眼,馬車裡安安靜靜。
0021瞅瞅梵音的臉色:“宿主,不是我給那人說話哈,以我對那人的了解,宿主不去的話,他真敢死的……當然啦,他死了也不關宿主的事,宿主不必有負罪感。”
天賜也忍不住回頭:“舅母不用管他,他就是在逼迫舅母,不是什麼好人!”
“吵死了!”梵音一把拂開車簾子,吓得天賜跟0021都不敢再多嘴。
“咯嘣。”梵音面無表情的掰斷了一根車轅,0021大氣不敢喘,天賜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的駕車。
“啪!”另一根車轅也斷了,天賜看看天色弱弱的道:“馬上午時了……”
梵音随手扔了手裡的半截木頭,面無表情的站起身:“等着我找人來修。”
等梵音一走,天賜一改剛才乖巧無害的模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不要臉的男人。”
“就是就是,真是詭計多端!”0021附和。
“咦?”天賜将0021抓在手裡,“原來0021你長這樣啊?”
0021傻了,它為什麼會被宿主丢下……它欲哭無淚,宿主,救命!
梵音正站在刑場外,眼見着劊子手站在盛景越身側舉起長刀,盛景越還沒有動作,她眼皮直跳,終于還是上去一腳将盛景越踢出去老遠,劊子手這一刀劈了個空。
盛枭恒收回邁出去的腳步,暗暗松了一口氣,随即就是欣喜,嗳,他九弟還真攀上了高人。一邊正喝茶的皇帝呸呸兩聲,也不知道是呸茶沫子,還是呸那個不要臉的兒子。
盛景越在刑台上劃出去老遠,撞在一根木樁上時還在笑,笑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暢快的不得了。
梵音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冷着臉走過去惡狠狠的踩他腳趾頭,盛景越“嘶”一聲接着笑,甚至躺平了身子一副任由梵音處置的模樣。
氣得梵音失了理智又踩了幾腳,踩完扭頭就走。
其他人仿佛才反應過來上來攔她:“嗳,你是什麼人?敢來劫法場?!站住!”
這些人當然攔不住梵音,她本想一走了之,但見盛景越還躺在地上滿臉的無辜,她咬咬牙,還是轉回去拽着人衣領将人拖起來。
“哎哎哎!有人劫法場!”
梵音揮開守衛,搶了一匹馬将盛景越扔在馬上,自己也飛身上馬很快脫離人群。
梵音不是不知道盛枭恒在暗處觀察,她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場戲,可盛景越的性情……他是真敢拿命來賭!
“瘋子!”一出城梵音就将馬背上的人踹下來,可盛景越早有準備,不見他怎麼動作身上的繩子無聲滑落,身形一晃又翻身上馬坐在梵音身後。
梵音又拍了他一掌,盛景越身形一動不動,甚至還哈哈大笑:“我們去哪兒?!”聲音在風中傳出去老遠。
“找地方把你埋了。”
梵音想起盛景越就眉心直跳,可擺脫不了這人,隻能任由他糾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