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對勁。
秦徹撐着頭,靠在咖啡館有些狹窄的沙發上,若有所思。
那些“小麻雀”還在探頭探腦地窺視,但他暫且沒有這個心思去處理,而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指尖的硬币。
窗外陽光刺眼,這個時間點對他來說正是休息時間,他卻鬼使神差地穿了一身正裝,打理好發型,然後一路遊蕩到這個人少得不知道是靠什麼維持生計的咖啡館裡,輕車熟路地靠着窗邊坐下來,一坐就是半天,然後什麼都沒幹。
太不對勁了。
他換了個姿勢,直起身來,搭在沙發扶手上,繼續嚴肅地思考。
這對他來說是個很不尋常的信号。如果隻是偶爾一次還能解釋為心血來潮,但在他意識到不對勁後,他已經連續三天都這麼幹了。
開着車風塵仆仆趕到臨空市,整理好着裝,在同一個座位坐下,然後在這發呆、閉目養神、四仰八叉地睡覺、指揮梅菲斯特處理好尾巴、劃掉兩個姓薛的發來的消息、時不時回去處理那些小生意……
這家店有什麼值得他停留的?
他挑剔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布置。沙發不夠軟,燈光太亮,窗上沒挂窗簾,綠植不夠多,咖啡豆也不夠香醇,隻有店裡的貓貓牌和隔壁店的娃娃機看着有趣一些……
不太對,他為什麼會覺得那副幼稚的貓貓牌和難夾的娃娃機有趣?非要說優點難道不是靠近海,很适合夜釣?
秦徹看着手裡不知為何抓着的兩個流淚貓貓2和空蕩蕩的座對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莫名其妙,想不通就算了,幹脆把店盤下來慢慢想。
莫名其妙,店主居然拒絕了他,甚至連面都沒露,哼,不識好歹。
莫名其妙,他也沒強求,心中似乎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反而就這麼坐了回去。
就這麼枯坐到了晚上,起身離開的時候他懷疑自己的腰都嘎吱響了一聲,關門的時候似有白光閃過,他若有所思地回望掩上的大門,燈影綽綽之下讓他錯以為裡面有個身影在晃動,總覺得裡面應該有……有個誰來着?
苦思冥想的秦徹頓悟!
就說哪裡不對勁,肯定是有人放了他鴿子!
大徹大悟的秦徹喜上眉梢,拉平了三天的嘴角都重新變回了微笑唇。敢放他鴿子,本事還真不小,别讓他逮到了,不然沒這人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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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拉屎的時候穿越了該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我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拽着門鎖搭扣,目瞪狗呆地看着門外。這粗犷的鋼筋混凝土,這放蕩不羁的後現代建築風格廢墟,這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不對,有我在這拉過屎了它已經髒了,你小子給我幹哪兒來了,這還是國内嗎?
默默關上廁所門,我提好褲腰帶,原地蹲下,掏出手機打開定位啟動缺德地圖搜索附近……嗯?怎麼沒網,連2G都沒有,運營三流氓沒這麼拉吧?試試緊急呼叫,什麼鬼,怎麼也沒用,難道真給我幹到國外來了?
我凝重地起身,按下了沖水鍵,旋渦是順時針方向旋轉的,難道我飛到了北半球?不信邪地再按了一次,怎麼又變成了逆時針?
靠!就知道僞科學不靠譜!
我憤怒地抄起唯一的武器馬桶刷,将門打開一條縫,虛着眼睛——等會兒,我眼鏡呢?我做了個鬥雞眼,不可置信地捏了捏空蕩蕩的鼻梁,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順便打了一段B-box。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華佗在世!穿越包治百病,連陪伴多年的近視都給我治好了——不是,至少把眼鏡給我留下吧,好歹鏡片還能拿來生個火呢!
狗狗祟祟地觀察了半天,外邊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還有奇怪的身影在遊蕩,看得我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