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甯願拼個魚死網破,也絕不做那搖尾乞憐之輩!”
“卑職領命,這就快馬加鞭去外邦讨要草藥。”
“回來!”
“大人還有何吩咐?”
“派幾個人跟着那女人。咳咳咳……”周渠握拳咳嗽了兩聲……
劉盈吞吞吐吐問道:“大人……您是要對向郡主她們滅口嗎?”
周渠反問:“你是個傻子麼?!”
“卑職惶恐,不知大人究竟為何意?”
“月城有幾路見不的光的幫派,你派人替本官監管那女人,以免生出禍端來。”
劉盈這才明白主子的意圖,“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保護好夫人的安危!卑職告退。”
“給我滾回來!”
“卑職還未走遠……”
“聽好了,本官說的是監視那女人,時機成熟還要拿她回來問罪!這次聽懂了麼?”
劉盈領命退下,暗自心想:難道這兩者有什麼不一樣嗎……
暮色如墨,厚重地壓在山林之上。一輛朱漆斑駁的馬車在崎岖的山路上艱難前行……車輪與石子碰撞,發出沉悶聲響。車内,向南循斜倚在錦墊上,眉頭微蹙,莫名有些心悸……如沁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主子,您喝點水潤潤。”
此行路途遙遠,吉兇莫測,向南循把蒽兒蘇蘭姑姑和綠竹托付給姚公公,身邊隻帶了如沁一個人出門。
她的心思全在患病的百姓身上,她推開如沁遞過來茶水,憂心道:“我們耽擱一個時辰,就會有人因此而喪命。這種感覺我體會過太多次,可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讓人無力和絕望。”
如沁寬慰她道:“郡主勿要憂心。隻要離開太尉城說不定就能見到澈王殿下。他肯定有法子幫我們拿到治病的草藥!說不定還會跟我們一起回來救人……”
“但願吧。”向南循疲憊地靠在錦他上,她突然誰都不願相信了。畢竟這裡的人和事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曾經朝朝暮暮在一起海誓山盟過的人,都會為了錢财而不擇手段,更何況是陌生人呢……
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嘯劃破寂靜,馬車猛地一震,被迫停住。向南循剛要掀簾查看,車門便被一股蠻力撞開。幾個蒙着面的黑衣人,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瞬間将她圍住。不等她呼救,一塊散發着刺鼻氣味的帕子便捂住了她的口鼻。眼前一黑,意識跟着漸漸渙散……
不知過了多久,向南循艱難地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昏暗潮濕的山洞之中。手腳被麻繩牢牢捆住動彈不得。洞頂的水滴有節奏地落下,在地面彙聚成水潭,映出她此刻狼狽的模樣。洞壁上,幾支火把搖曳不定,将她的影子扭曲拉長……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抓我?”她強裝鎮定,聲音卻微微顫抖。黑衣人們沉默不語,如鬼魅般站在四周,隻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回應她。
山洞深處,隐隐傳來野獸的低吼聲,每一聲都似重錘……她環視周圍的環境,試圖想找到逃離的出口,見銅牆鐵壁般的山洞石牆,心中滿是恐懼與無助。她恐懼的不是個人生死,而是衆多百姓的生命,畢竟耽擱一刻,患病的百姓就會多十倍的危險!
“你們到底是誰?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裡去了?”她到處找如沁的影子,卻不見她半點蹤迹。
萬籁俱寂之時,一道黑影,仿若暗夜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向南循面前。
這黑影身姿輕盈,落地時竟未發出一絲聲響。待她站定,月光傾灑而下,照亮了她的全身。她一襲黑衣長袍,包裹着修長而矯健的身形,每一處線條都透着淩厲之感。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眸,宛如寒星,深邃而冰冷。
“我從來不牽連無辜之人。放心,我們沒碰你的朋友。”黑衣女子毫無波瀾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抓我?”向南循毫不畏懼問道。
黑衣女子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她面前,“我說了從不牽連無辜之人。把你抓來,就說明你并不無辜。”
“你的城中百姓感染毒疫正徘徊在生死邊緣你不管,反而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月城主,請問你的職責何在?”
“你居然知道我是誰?”黑衣女子心頭一震,她明明改了裝扮和聲音,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也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