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怡聽着有人這麼說話,聞聲轉過頭。
原來巷口有個小門,不知何時站了個老闆娘打扮的女人,她看着孤身走暗巷的姚心怡,似乎有些擔心。
草木皆兵姚心怡:“系統是不是拍花子的來了,在給我下套子。”
廢物系統:“不知道,這不是我能力權限能做到的了。”
姚心怡隻好自力更生,她正打算用盡平生智力上下打量老闆娘,卻見老闆娘轉過身,拿着團扇的手示意她轉過拐角,回到大街上。
她這才發現自己顧着和系統吵架,竟然又走到背街深巷了,趕緊扭頭往外跑。
在回到大街的瞬間,姚心怡放下心:“系統,這老闆娘應該不是拍花子的。”
原來繞過拐角,走回大街,姚心怡面前是一個氣派的三層大酒樓,氣派到每個檐角都在陽光下燦然生光,杯盤碰撞的聲音從各個窗口傳出來,大門口的茶博士迎來送往奔走不息,甚至大門口還紮了兩層高的大彩門。
而老闆娘就站在這大酒樓的側門下面,來往的茶博士和小二,都叫她東家娘子。
姚心怡:“這麼大的大酒樓的東家娘子,不至于搞個拍花子當副業吧。”
她就跟着老闆娘進了正堂,估計對方也看出了她的顧忌,沒把她往包廂裡引,就在人來人往的大堂裡,找了個屏風後的雅座,讓她先坐下。
姚心怡看着這位大娘子讓茶博士從櫃台後面的大木桶裡打來一瓢自家貯存的山泉水,然後拿來櫃台後面小紅木抽屜裡的清茶,端到她這個桌子,然後微微一笑:“姑娘,這都是公用的東西,我沒有在裡面下藥。”
正在全神貫注警惕各種拍花子勾當,諸如下蒙汗藥的姚心怡: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卻見老闆娘坐下來,拉過來桌子上的茶具,她這才發現這個時代不像是明清,倒像是宋時,因為這會兒老闆娘沒有泡茶,而是開始點茶了。
小風爐把山泉水煮的冒開魚眼泡,然後沿着碗沿兒滑進茶末中,老闆娘拿着小茶轉着圈攪打,很快黑色的小瓷碗裡堆起了吹雪一樣潔白的茶末。
姚心怡坐在那裡看着,穿越以來就動蕩不安的心稍微靜了靜,長長出了一口氣。
顯然老闆娘也發現她逐漸放松下來了,于是問:“小姐可是從家裡跑出來的,是否有什麼難處?”
姚心怡沒有回答,她沉默着茫然四顧,想要找找哪裡有銅鏡,讓她照一照,是不是自己把清澈愚蠢的大學生眼眸,給帶到古代來了。不然怎麼人家老闆娘一眼就看出她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一定是自己在背街深巷暈頭轉向的身影,渾身都散發着單蠢。
現在姚心怡覺得,這個擁有三層高還帶彩門的大酒樓的茶娘子,可能是善意的。
就是看到她一個單純大學生孤身走暗巷,決定幫一把,
可是自己的那滿腦袋官司牽連重大,并不适合給外人說。于是她閉着嘴,好像在cosplay蚌殼兒。
茶娘子看起來似乎還要勸幾句,幸而她身為東家娘子,工作比較繁忙。
這點個茶湯的功夫,已經有一個夥計,一個采買,一個婆子和兩個管事,拿着收據或者采買單流水介的進來請示。
“大娘子,福建的白茶漲了三錢,綠茶倒是跌了二分,夥計們如何采買。”
“大娘子,包廂不夠了,二樓客人急了。”
“大娘子,請來唱曲兒的姐兒們說,彈琵琶的那個來不了了。”
“大娘子……”
姚心怡看着都替她暈頭轉向,但是茶娘子人家愣是手裡拿着茶勺,不疾不徐地打着茶末,嘴裡同時能處理八件事。
“白茶多多的買,今年人們愛喝,把單據送到我那裡。”
“在大廳用屏風和插屏隔開包廂,點上熏香,等下我過去說。”
“坐我的馬車去請平康巷的桂姐過來彈筝。”
……
姚心怡就坐着,看茶娘子那裡忙的熱火朝天,不愧是三層大酒樓的東家娘子,忙得像個大總裁。
就是系統在她腦袋裡酸兮兮說着什麼,說這個大娘子也就是一個商婦,對宿主毫無用處,宿主應該把心思放男主身上,以後系統會讓宿主和高門大戶的主母們當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