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愣住了。
梁副司賓則恨鐵不成鋼看了一眼老婦人,然後親自帶着小吳女史,一會兒功夫就帶人擡着一大缸火麻葉來了,姚心怡都覺得這方圓幾裡的火麻怕是都被她們采沒了。
意猶未盡的兩位内女官讓人拖過來那個男人,打算直接丢進這口裝滿了火麻業的大缸裡。
梁副司賓還抽空給小吳女史說:“吾曾閱讀前朝酷吏編寫的刑經,裡面各種刑法令人瞠目,其實現在看來,這火麻入甕添加進去也不太遜色啊。”
小吳女史認真點頭。
隻有那個想要殺妻的男人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尖叫。
不過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老婦人已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噌一下爬起來,搶在他前面就爬上了缸沿,打算直接跳進去。
梁副司賓都給吓到了,顧不得自己筆挺矜持的内女官袍服,一個箭步把她拉住。
姚心怡也吓得站了起來,看到梁副司賓和小吳女史拉住了她,才又坐了回去。
系統更感動了:真是個好娘。
姚心怡:閉嘴!
她發愁地看着老婦人和她的好大兒,現在怎麼辦,她姚縣主清澈單純大學生,這會兒感覺遇到的仿佛是國考面試裡面的随機應變題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做。
算了,她一個有編制的縣主,不需要再思考這些,而且她身處可怕的古代,又是在場所有人的爹。她應該入鄉随俗,蔑視一下人權。
于是姚心怡大吼:“給我把他擡起來,扔進去。”
老婦聞言倒在了地上,姚心怡看她如此凄慘,忍不住寬慰:“放寬心,等我把你兒子從缸裡撈出來,就讓人綁緊他四肢不讓他打滾和自殺,所以保住命問題應該不算大,就是瘋不瘋傻不傻保證不了。”
老婦聞言幹脆暈倒了。
姚心怡再不理會她,親自站起來,看着那個男人還在缸沿上扭動掙紮不想下去,一氣之下撿起了一根彩棍,就對他打過去。
那男人連滾帶爬躲開了,姚心怡頓時大怒,拖着繁瑣的縣主禮服,揮舞着彩棍又呼嘯而來,那男人正在被人按着,竟然奮起平生的柔韌度,又躲了過去。
這下子姚心怡又疑惑起來,她試探着又舉起彩棍對着男人打去,這次這個男人為了躲閃彩棍,甚至往火麻缸那邊傾斜身體。仿佛這個棍子比一大缸火麻葉更可怕。
姚心怡更奇怪了:“這個棍子上,你到底還悄悄塞了什麼?”
男人聞言,仿佛被說中了最大的秘密,轉身就要跑。姚心怡也吃驚不小:“太喪心病狂了,他到底有多想殺掉自己老婆啊,還弄了連環偷渡案。”
她繼續審問,那個男人閉着嘴,就是不回答他還在彩棍裡塞了什麼毒。
于是憤怒的姚心怡讓人把男人架起來,再把所有彩棍都收集過來,告訴該男子,如果不招,就讓人拿着這些棍子一根一根打他,大家排着隊打他,打到棍子散架為止,對了,打完之後,還要把他扔到火麻缸裡去。
男人顫抖了起來,他兩腿站站說:“我招我招。”
“縣主娘娘在上,小的确實在棍子裡塞了火麻葉,然後又放了鬼血藤,但是,這些都不是我願意幹的,我是被慫恿的,有個毒婦把我誘惑了,對對對,都怪那毒婦”
這案件又牽扯誰了,姚心怡都乏了,但是系統激動了:“宿主,我就說,一切還是我熟悉的劇情啊,這男人在外面有個外室,試圖謀害正妻,這是卑鄙無恥的外室投毒陷害大娘子呢。”
姚心怡:“閉嘴!”
以這男子的外形和家産,他親娘肯為了他送命,都無法強迫自己認為他有能力再娶個老婆,
所以哪個女的腦子發昏會喜歡他,還為了他殺人。
這個男的已經喊出了該女子的芳名:“她是南村的童寄姐。”
話音剛落,人群轟的一聲議論起來,很多人在喊着:“造謠,兄弟們,弄他!”
姚心怡這才注意到,圍觀人群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增添了這麼多,把本村村民都圍起來觀察了。一問梁副司賓,才知道原來她之前在山上觀看禦駕,說希望村民都能自由觀看,共沐天恩,所以禮官撤了障塵,周圍村民全都聞聲而來看熱鬧,包括那個童寄姐所在的南村。
這會兒童寄姐的家人,就簡稱南村群童吧,都氣炸了,說這個男人诽謗他妹子,要上來弄他。
大家一擁而上,村長倒是想攔一攔,可是南村群童實在是年輕力壯,他派出來阻攔的子侄輩們,跟人家一比,都成無力的仿佛老頭兒。隻能看着南村群童風卷殘茅一樣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