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怡一聲長歎,吩咐:“剛才說話的,通通拉出來打二十大闆。就在天子旗鼓下面打。”
于是村民再次安靜下來了。
可是顯然本村不少人還一口咬定童寄姐勾引的殺妻男。
姚心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可是正在她決定把之前打算給老婦的養老崗編制送給童寄姐的時候,卻見一道身影飛奔進來,撥開了分割包圍的禮官和侍從們,發出一聲虎嘯一般的巨吼。
“哇呀呀呀,氣煞我也。本姑奶奶什麼時候讓你殺妻了。”
一個高挑的人影竄到殺妻男面前,抄起棍子就毆打了起來,邊打邊說:“你在村莊外将我攔下,我好心勸你,說知道你有妻房,莫作糊塗事,你聽成了什麼?”
那個人影棍棍到肉,力道相當可觀,棍棍帶風。
姚心怡發現村民們也糊塗了,有人悄聲說:“童寄姐?”
“不是吧,南村寄姐秉性溫柔和善,終日忙碌女工,怎麼會是這個母老虎。”
“可是,她就是寄姐啊。”
眼看着村民議論紛紛,南村群童裡面的童寄姐親兄弟,終于說話了:“我就說瞞不住吧,不瞞你說,我家祖上殺豬為業,祖母和家母也是軍戶女兒,怎麼生的出溫柔怯懦的姑娘啊。”
原來童家是祖傳殺豬手和軍戶女子結合的南村大戶,好不容易竟然生出一個特别漂亮的妹子,全家大喜,雖然妹子從小就力大無窮,性格剛烈,潑賴非常,但是全家齊心合力瞞着外面,就指望妹子長大了,有溫柔和順之名,好嫁到城裡去。
誰知道被這個殺妻男一鬧,妹子還沒順利議親,就暴露了。童家兄弟懊惱到拍大腿。
童寄姐還在拿着棍子毆打殺妻男,打得虎虎生風。
殺妻男卻仿佛失掉了靈魂。
“原來你是這樣的童寄姐?”他發出受騙的聲音。
南村群童:“我妹子上來就是這個性子,不是關在家裡,分分鐘露餡,你說你和我妹子私下見面,竟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兒。”
殺妻男吼叫:“她竟然是母老虎,不,她不是童寄姐,她是假的。”
童寄姐又是一棍子:“給你醒醒腦,别整天發夢,覺得這個喜歡你,那個喜歡你。”
最後殺妻男放棄掙紮,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姚心怡把他送去縣衙牢房去了。
她看向童寄姐,特别滿意地看着她那母老虎一般的氣魄,問道:“我這裡有一個崗位,你有興趣嗎。”
Boss直聘,可以和内女官學習,能夠開闊視野而且還不用跟臭男人打交道。
南村群童正在為妹子真面目暴露而發愁,發現縣主竟然有意帶妹子近身陪伴,都高興的不得了,直接送妹子登上了姚心怡的副車。
一起上車的還有受害者大嫂,和她的三個女兒,托梁副司賓的福,大嫂服下了解藥,性命無憂了。昏迷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母女四人,命運已經天翻地覆。
隻有醒來的老婦站在車下,很是無所适從,她嘀嘀咕咕:“怎麼辦,怎麼辦,兒子進去了,老爺子會怎麼說,他會打我吧。”
然後她聽到姚縣主說:“你家老爺子我看着瘦骨伶仃的,倒是你一副幹了農活的樣子,他真的打的過你嗎?”
老婦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渾渾噩噩回家去了。
姚縣主經過這一場風波,終于繼續向着皇莊進發,隻是看着天色都晚了。
姚心怡問禮官能不能快一些。她記得陛下的禦駕也沒這麼慢吧。
禮官擦擦汗,告訴她不能再快了。
雖然此時禦駕的速度,可能是平常的四分之一呢。
姚心怡不理解,願聞其詳。
于是禮官告訴她,陛下的禦駕從沒走過這麼差的路啊,又窄又差。所以之前花車三輛四輛一排,現在隻能一輛輛來,所以耗時增加三倍多。
再加上這是一條鄉間土路,所以更慢了。
總而言之,禦辇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至于什麼時候到,天黑之後吧。
姚心怡聞言,深感無奈,看着黑下來的天色,也沒别的辦法。
而在皇莊外,已經在泥土路上等待了一天的管事們,可就難受多了。
特别是膝蓋一軟,在禦辇前跪了的大管事,這會兒已經坐在地下揉腿了。
“縣主什麼時候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