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姚心怡神清氣爽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算今天上午巡莊。
她發現系統有氣無力的,很疑惑。
系統暗想:現在我不能告訴她,因為昨晚上來的這個挂,實在是太廢了,簡直是毛用都沒有。我已經申請主系統,看能不能換一個了。
幸好昨天挂批下來的時候,我一嗓子沒有把她喊醒。
系統就這樣沉默下來了。姚心怡也不以為意,打開房門,放眼看着自己寬敞的内院,院子裡的綠樹,還有兩側整齊的廂房。
“我姚心怡穿越到古代才幾天,就有自己的房産了。”買不起房的大學生姚心怡看着自己寬敞整齊的皇莊,看得無比暢快心飛揚。
她的,她的,都是她的。
系統忍了又忍,忍不住潑冷水:這個皇莊,說破天也就是個農家大院,我告訴你男主家的伯爵府,不但在京城黃金地段,而且裡面亭台水榭,哪怕是小妾居住的樓閣,都單獨挂牌匾命名。你比得上嗎?”
姚心怡此時心情好,于是認真解釋:“可是我的皇莊和他的伯爵府比起來,有一個優勢他永遠比不上。”
她看着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子,對系統宣布:“我這棟房子裡,隻能有女主人。他的伯爵府能做到嗎?”
我的房子裡,隻有女主人,不允許有男主人。
系統:“這裡是古代,哪棟房子裡沒有個男主人呢?男人才是一家之主!”
姚心怡指着自己的房子。
好吧,系統消音了。它看着姚心怡在内院轉了一圈,然後走到了垂花門下。
這是内院和外宅連接的門,對于古代内院女眷而言,是出不去的。
姚心怡跨過門檻,對系統說:“我現在跨出這道門易如反掌,要是嫁到伯爵府,一輩子能出來幾次呢?”
說完,她跨過門,去前廳看賬去了。
二管事正在正廳坐着,兩眼躲躲閃閃,舉止畏畏縮縮。
姚心怡看到他第一眼,就吓一跳。
一晚上沒見,您老人家去當熊貓了,這黑眼圈好寬闊深邃啊。
姚心怡有心關懷一下他,然後發現自己忘記二管事姓啥了,好像除了龐高一家子姓氏太好記,剩下兩個管事她都沒記住。
她可真是不善于交際呢。
姚心怡想到這裡,也有些讪讪的,她趕緊坐在前廳正中央那一張無比寬闊光亮的黑漆大桌後面,然後說:“賬本來了嗎!”
一夜未眠的二管事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姚心怡,仿佛想縣主怎麼這麼猴急,然後把懷裡抱着的賬本放在大黑漆面的桌子上。
姚心怡打開賬本認真看了起來。
系統又開始質疑起來:“你學過看賬嗎,要是你按照我的安排嫁給男主,好歹能跟着你婆婆學學看賬。”
姚心怡搖頭:“那個,你記得嗎,我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經曆的數學老師哪個不比古代老太太強。再說我有常識的,現代的複式記賬法确實不好懂,但是我記得那是意大利的美迪奇家族發明的,咱們古代沒有。”
她舉起賬本:“這種用毛筆和漢字記下事項和收支的本子,我為啥會看不懂呢。我現在唯一的困難,隻不過是繁體數字不好認啊。”
然後她念出了賬本上的字:“永熙七十一年,三月辛醜日,夏裝五十一戶收水白桃,上等一百三十箱,次等二百八十四箱,折損三厘,賬目……”
系統,你看這不是挺清楚的嗎?
姚心怡拿着賬本嘩嘩翻,發現這一本全是講水白桃的。”
二管事解釋:“夏莊靠南,山坳坳地氣暖,養出水白桃比京城其他桃子早上市一周,大家搶着買。所以是我們皇莊最賺錢的進項,先給縣主看。”
其實這是因為水白桃撐死了沒多少利潤,他沒怎麼貪,這本賬目最清白。
不疑有他的姚心怡又拿過賬本,從頭看起來,看着看着,她技癢起來了。
“系統,你看這些,像不像考公行測的數量關系題。”
姚心怡一個大學生,是認真報了班去學行測的,穿過來之前也熬夜刷過了行測一萬數量題,這會兒看着看着她的手就蠢蠢欲動了。
說來也奇怪,穿越前看到行測題她都想扭頭就跑,但是現在坐擁編制的姚禦妹,再看這些題,心裡異常親切,想要再刷兩道題來憶苦思甜。
姚心怡說幹就幹:“題來了,夏裝水白桃豐收,51戶收130箱上等桃,284箱次等桃,折損百分之三,共用白銀三十兩,求問利潤率是多少。”
這一瞬間,所有的公式和簡便算法都在她腦袋裡翻騰,幫助她用最快速度算出答案。然後姚心怡驚呼:“管事,你這賬目算錯了吧!”
心裡有鬼的二管事渾身一震,然後想起來這本帳沒作假,于是理直氣壯說:“小老兒拿着算盤一筆一筆打了足足三天,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