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蠱!”白曉曉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這個小蟲蟲可以送我一隻嗎?”她擡頭,一臉希冀地看着陸钊,“這比我的追蹤符好玩兒。”
陸钊很堅定地搖頭,“不行!”開什麼玩笑,南疆翼蠱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在追蹤上更是一絕,這種寶貝可不是用來玩兒的。
傅肖看不下去,打斷兩人,“除了村子,村民們還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嗎?”
梨漫聽及此,立刻起身,“你們在這裡等我。”
幾人點點頭,留在原地候命。
梨漫瞬移來到山腳,一踏進山裡就感覺到不對。
常年密布的瘴氣消失不見,叢林間彌漫着一股濃郁的焦糊味兒。走近一看,草木和土地上全是焚燒後的痕迹。她尋着燒痕一路向上,最終,在一處絕壁前停下。
這片峭壁正是火岩靈芝的生長地。
突兀的絕壁似是被什麼利刃蠻橫劈開,梨漫仿佛目睹了,裡邊炙熱的岩漿奔流出來,順着地勢一路向下,所到之處一一焚毀,最終隻留下一灘灘焦黑的殘痕。
如此粗暴的手段,似乎全然沖着火岩靈芝而來。事實上,先前生長靈芝的地方,也一片狼藉。
「有新線索。」
梨漫收到陸钊傳來的簡訊,緩緩收回視線,轉身離開這片焦黑的土地。
“在南方,那邊有他們先前活動留下的氣息。”
陸钊一邊收起翼蠱,一邊說道,“隻要能鎖定大緻方位,不愁找不到人。”
白曉曉跳出來道,“是的,到時候再用拘魂符,一個也别想跑。”
梨漫點點頭,幾人大緻商量了一下,決定兵分三路往南邊追進。
白曉曉和梨漫一路,傅肖和陸钊分别負責一路,三路約定好,隻要發現異常,立刻通知其餘兩路。
這邊,梨漫和白曉曉來到一處酒樓,梨漫收起劍,示意兩人進去。
一樓大廳人聲鼎沸,大堂中央還有說書先生,正慷慨激昂地評書。
“話說啊,這神女一手赤煉神鞭那是使得出神入化·····”
兩人尋一角落坐下。
“怎麼樣?”梨漫點點桌子。
白曉曉立刻會意,壓低聲音道,“人太多,氣息太雜。”拘魂符識别不出來,暫無任何反應。
兩人一路追尋至此,總算有點進展,卻不想對方似泥鳅一樣混進人群,瞬間掩去了氣息。
“神女同魔尊在寂海深淵打了三天三夜,那動靜,天崩地裂,海水倒流···”評書人說着飲了一口茶,吊足了觀衆的胃口。
“魔尊是誰,那可是天下至邪,他用黎民百姓之命脅迫神女,逼其就範。神女不想束手就擒,他當即令其麾下肆意虐殺,一時間血流成河···”
梨漫聽着覺得挺有意思,不由勾起嘴角。
說書人繼續道,“神女菩薩心腸,不忍生靈塗炭。最終,扔下神鞭。魔尊随即招手,左膀右臂瞬間上前用捆仙繩将神女制伏。正在他做上想要迎娶神女的美夢時······”
梨漫察覺右前方有異動,朝白曉曉看去,誰知白曉曉正沉浸在精彩的故事裡,根本不曾注意這邊。
梨漫不再看她,悄無聲息地起身,朝一旁緩慢逼近。
“···這時,聖子從天而降,他一掌劈下,萬丈佛光如有實質,将魔尊釘在原地,魔尊手下奮起反擊,想要在數量上壓制聖子,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在聖子的眼裡猶如上萬隻蝼蟻,聖子一個彈指,便讓他們消失在天地之間···”
那人身着黑色鬥篷,佝偻着身子隐匿在人流,身影微晃,鬼鬼祟祟。
梨漫朝追蹤符上注入一道神識,狀似無意地搭在劍柄上,擡手沖台上的說書人招了招手,那人不由停下,問道,“姑娘,老夫哪裡說的不對嗎?”
梨漫餘光留意着周遭,同他理論道,“我有點想不明白,仙魔兩廂對峙,為什麼神女要将一個緻命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假如她一開始就心系天下百姓,将他們的安危置于首位,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叫停,而要等魔尊殺出一條血路,才肯作罷?”
你們信奉的神女真的悲憫天下嗎?
說書人被問得忍不住想擦汗,“···這,這···當然是魔尊心狠狡詐,神女一不小心才上了他的當,神女為了天下百姓,在戰役中不幸殒落,要不是神女,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你我。”
他沖梨漫義憤填膺道。
梨漫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一刻,她斂起笑,快如閃電般拔劍朝一旁劈去。
黑衣鬥篷被劍氣割裂,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那人畏縮在原地,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是你!”梨漫急忙收起劍意,要是再晚一秒,面前之人已然沒命。
說書人本以為她隻是一無知婦孺,目睹梨漫一氣呵成的拔劍收劍後,肅殺的氣勢,令他險些吓得尿褲子。
本還樂呵的衆人也是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