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漫正疑惑,耳邊傳來一道氣息。
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她毛骨悚然。
“别動!”對方低沉的聲音,暗含警告。
梨漫實在不清楚對方的意圖,開口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男子輕笑出聲,“膽子依舊這麼大。”敢一個人跑過來,面具說掀就掀,想到此,男子眼底溢出一絲危險。
梨漫仿若未覺,“放開我!”梨漫不太喜歡對方貼得如此之近,尤其是對方噴出的氣息,令她極度不适。
巫拂雲置若罔聞,他擡起梨漫的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停留在白皙的掌心,細細摩挲,似是要将上面沾染的污穢擦拭幹淨。
梨漫被對方的動作弄得頭皮發麻,此人周身彌漫着恐怖的威壓,她竟被壓制得難以動彈。
直到掌心被磨出紅痕,對方才堪堪停下。
男子的臉隐匿在暗中,仿佛被隔了一道模糊的屏障,梨漫無法識别他的表情,但隐隐覺得這人似是動怒了。
梨漫認識到自己确實沖動了,她太容易被對方左右情緒,屢次三番被男子牽着走,就連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也被男子一再擊潰。
他對她仿佛有一種無法抗拒的牽引,即便梨漫一再忽略,也不得不承認,在無形拉扯中兩人不斷推進的關系。
他究竟是誰?
“記住,離那些髒東西遠點!”男子聲音低沉,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巫拂雲面上平靜,然體内的兩股力量卻在鼓噪翻湧。
他現在還不能做到完全掌控,隻能盡量保持距離,哪怕是隐在暗中遠遠地窺視一眼,他就可以說服自己,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次他有足夠的耐心,定能将她守護周全。
然而,眼前的小東西不知天高地厚地湊上來,他要拿她如何是好?
巫拂雲閉上眼,體内的暗湧才漸漸平息。再度睜開眼時,深沉的視線鎖定在梨漫的臉。
梨漫察覺到危險,眼睫不由輕顫。
“别怕!”對方狀似無奈地輕歎了一聲,低沉的嗓音包裹着濃稠的情緒。
本還慌亂的梨漫,瞬間安定下來。
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擡手,一束靈光注入她額頭。随着眼前一暗,梨漫意識徹底陷入沉睡。
兩天後,梨漫安然醒來。
她摸着額頭,回憶那晚發生的一切,後來的記憶太過模糊,隻知道那人似乎在耳邊訴說着什麼,至于内容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梨漫揉揉眉心,自榻上起身。
白曉曉和她住一屋,聽見動靜,跑了過來。
“姐姐,你醒了!”
白曉曉那晚睡後醒來,見姐姐還在沉睡,她左等右等還不見人醒,意識到不對,就喊了寂師兄他們。幾人過來查看一番,确認姐姐并無大礙。離開前再三叮囑,要她一定要守在床前,有任何異常及時通知他們。
白曉曉終于把人盼醒了,趕緊給師兄們回了個話。
寂歸流那邊收到消息,衆人立刻前來看望。經過一番檢查,确認梨漫身體沒有任何不适,幾人又快速離去,離開前叮囑梨漫要好生休息。
傅肖在寂歸流幾人走後,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不是和那人有關?”
梨漫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敏銳,隻是她還沒有弄清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隻好沖對方搖了搖頭。
陸钊也靜立在一旁,垂着眸,不知在想什麼。
兩人離開前,陸钊特意回頭看了梨漫一眼。
梨漫倒了一杯水送至嘴邊,餘光撇見桌上的劍。
她抿了一口,轉而看向白曉曉,“明天比試的時間确定了嗎?”
明天繼任大典一結束,比試就要正式開始。
白曉曉翻出玉簡,“上面說是午時。”就是大典一結束,就要開始準備候場了。
梨漫眉頭微皺,不由想起那晚洛春生給她的名單,那個叫顧朗的男子必殺技裡似乎是要‘借光’,午時是一天中太陽最盛的時候,那豈不是對白曉曉很不利。
滄海閣把顧朗的比試安排在日頭最盛的時候,擺明了是要徇私舞弊,此行徑已然破壞了比試原有的公平。既如此,梨漫也不再猶豫,她喊來白曉曉,對着她耳邊叮囑幾句,白曉曉聽後慎重地點點頭,随後下去準備比試事宜。
梨漫目光再次落在長劍上,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劍靈聞聲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微微低着頭,一副知道錯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