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衆人裡有清醒的,也有不太清醒的,此刻都豎着耳朵。
梨漫不由輕笑出聲,她這一笑,更是讓這位醉酒的師兄看呆了。
“心儀我?”梨漫輕聲反問。
師兄直愣愣地看着她,不停點頭。
梨漫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手中的劍,“···恐怕不行。”
師兄不由直起身子,緊張道,“為什麼?”
梨漫語調下沉,“你得問過我的劍!”
咔嚓一聲,長劍應聲出鞘,铮铮劍鳴,蓄勢待發。
師兄吓得瞬間坐了回去,臉色蒼白道,“那···我··”
梨漫不再看他,丢下一句,“等你打得過我再說吧!”
閃身離去。
陸钊看着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師兄,好心地給對方倒了杯酒。
那師兄一看到酒,連忙推拒道,“我不能再喝了。”喝酒誤事,他居然敢向小師妹表明心迹,一想起自己方才幹的蠢事,師兄忍不住雙手捂臉。現在好了,他成了全宗門的笑話。
陸钊狀似安慰地拍了拍他,“沒關系,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師兄不解地擡頭看他。
陸钊把玩着酒杯解釋道,“你比在座的衆人都勇敢。”這裡邊有這心思的人不少,那些人隻敢躲在暗中偷窺,哪敢上前一步。
梨漫剛才的回答,看似隻回絕了這位師兄,實際是回絕了這裡所有抱有幻想的人。
“那···”這位師兄似是被點醒,仔細想想,覺得自己也并不丢人。
他目光落定在眼前男子臉上,他隐約記得,他剛才走過來的時候,要是沒有那把突然飛出來的椅子,他就會倒地,不醒人事。也就不會有後面當衆表白的一幕。
他盯着對方晦暗的神情,怔了怔,心中的那個疑問終究沒有問出口。
接下來幾日,不管梨漫出現在宗門哪裡,她總感覺大家似乎在躲着她。就好比方才,察覺到有人注視,她一看過去,對方很快收回視線,假裝很忙地離開。
難道是因為宴會那晚?梨漫猜測,不過也好,這樣她也樂得清淨。
梨漫提着劍,一路來到精武堂,她正欲去‘十方小境’看看,不巧碰到了傅肖。自上次對方醉酒後,兩人還是首次碰面。
對方看到她的時候,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隻一瞬,又大方地打起招呼。
“去精武堂?”他瞅梨漫拿着劍,應該是去練武。
梨漫點點頭,兩人并排着往裡走,路過的弟子看見他們,遠遠地退至一旁,或者幹脆扭頭轉身離開。
傅肖看得一頭霧水,明顯地感覺不對勁。
“發生什麼了?”他記得那晚宴會喝醉了,被擡回去休息了,次日醒來頭還是疼的。莫非他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
梨漫不想解釋。
這幾天她遇到過不少類似的情況,習慣了就好。
傅肖看看她,也不再追問。
兩人一起來到精武堂,梨漫本打算自己在‘十方小境’練練身手,正好傅肖來了,她決定開個雙人模式。
“你選什麼場景?”梨漫側頭看向對方,之前的雪山冰原,海嘯山崩,她都體驗過了,就剩火山荒漠沒有嘗試。
“你決定。”傅肖沒什麼意見。
梨漫選定火山荒漠後,兩人迅速進入場景。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熱浪撲面而來。
日頭猛烈,無法直視。
梨漫眯着眼,直覺滾燙的空氣好似要将人身上的水分榨幹。
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就這一會兒功夫,她的後背已然濕透。梨漫不想場景竟如此逼真,她正欲喊傅肖,發現對方并不在身邊。
環顧一周,茫茫大漠,隻她一人。
梨漫握緊手裡的劍,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掏出玉簡,卻發現消息無法傳遞出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被傳送到真實的荒漠了嗎?那傅肖呢?對方現在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困在荒漠的某個角落?
梨漫一躍而起,發現無論她選擇哪個方向,始終都飛不出荒漠的領域。
糟糕的是,她感覺隻要一運功,丹田内的靈力就會飛快流失。
梨漫降落至地面,再不敢動用任何靈力,此時身處荒漠,若一直找不到出路,靈力大概是她最後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