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蜃樓,位于南海,是一座海島村落。島上的居民,常以捕魚為生。
一日,一漁民出海打漁,不幸遇上風暴。
船隻被風暴掀翻,不慎掉落水中。等他再度醒來時,已被海浪卷至一處暗礁。
大片暗礁似平地一般,凸浮出水面。
男子隻好爬上礁石,此時的他早已精疲力盡,沒有米粒下肚,也沒有淡水可用。但常年打漁捕撈的他,身體格外健壯,尤其是那雙結實的臂膀,仿佛蘊藏着無數能量。小麥色的緊緻肌膚,泛着健康的光澤。
然而,男子此刻趴在地上,似一條擱淺的魚,奄奄一息。
不知何時,月亮爬了出來。
月輝穿過薄薄的雲層,投射到地面。
一聲聲婉轉的低聲吟唱,從遠處傳來。
男子睜開迷蒙的眼,月光下,他仿佛看見白衣仙子從天而降,她們踏着月光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歌聲魅惑。
男子盯着眼前的一幕,如癡如醉,嘴角不自覺露出笑。
一仙女發現了他,緩緩朝男子走來。
月光朦胧下,仙女對他伸出手。男子遲疑地将手放了上去,仙女順勢撲進他懷裡,與他在月光下依偎纏綿。
月輝散盡,天将大亮。
男子自地面爬起,疑惑地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仙女的身影。他無法接受,起身奔跑尋找,直到力竭再度摔至地面。他閉上眼,仍是抱着一絲幻想,也許再睜開時,仙女就會出現。
男子仰躺在礁石上,腦子裡開始抑制不住回想,昨晚與仙女在月光下抵死纏綿的畫面。發覺掌心有些黏膩,他伸出手掌,日光下,淺藍色的液體泛着一股淡淡的腥臭。
男子似嫌惡一般,将手伸到水裡洗淨。
他開始盼望着太陽快點落山。
月光如期而至。
男子睜着眼,希望仙子快點出現。
不知等了多久,眼皮都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目光再度投向仙子先前出現的方向。
正當他開始懷疑,昨晚是否是一場夢時,耳邊再度響起熟悉的歌聲,月光下仙子再度出現。
這次男子倏地坐起了身子,仙子們看到他,先是愣了一瞬,随後全都圍了過來。她們争先恐後,生怕自己落人一步。
男子從未被如此多的美人簇擁,他沉迷其中,仿佛到了天堂。如此多的美麗面孔在他面前一一浮現,他早已忘卻昨夜那位。
又是一整夜的纏綿不休,男子從一具身體,輾轉到另一具身體,他早已記不清自己到底和誰有過接觸,隻知道不停的做,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最終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天亮。
男子睜開眼,身體極度疲勞,内心卻無比興奮。他眼裡的光比日頭還要灼眼。
他不再想着吃喝,甚至躺在那裡都不欲活動,黏液包裹着全身,男子也無心處理,一心盼望着仙子快點出現,好與之共赴雲雨。
夜幕降臨,月光悄然而至。
今晚夜色格外寂靜,朦胧的月輝下,男子發現仙女們膚白賽雪,唇若塗脂,容色比之先前更盛。他神魂颠倒,流連忘返。
又是一夜無盡荒唐。
天亮,男子再度醒來,此時的他早已無力動彈。淺藍色的黏液,由最初的手掌蔓延至全身,如今已覆蓋面部。
黏液模糊了視線,男子想要伸手擦拭,卻早已無力擡手。内心的驚疑隻閃過一瞬,男子将心思再度放回仙女身上。
此刻雖無力動彈,他想,隻要一到了晚上,他便又能生龍活虎。
夜,再度降臨。
暮色濃稠,似化不開的黑墨。
男子靜待仙女們的降臨,隻是他左等右等,待天将大亮,耳邊依然不曾響起熟悉的歌聲。
他掙紮着起身,卻發現身體硬如頑石。男子驚慌失措,然而被黏液覆蓋的臉,早已看不出任何神色。
當第一縷陽光,拂過他身體時,他已然徹底沉寂。
淺灘上,不過又多了一塊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