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暄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意洽又看向她，“對吧，清澈年下也有獨特魅力的好吧。”

李明潇有些無奈，順着她的話說：“你怎麼什麼都懂。”

王意洽：“那當然，我不僅經驗豐富，我還飽覽群書。”

李明潇：“……”

王意洽趴在言暄的座椅靠背上，看她往眼下塗腮紅，“你知道那個老闆以前談的都是哪種嗎？”

言暄：“我也不太了解，”她回憶了一下，“不過她上次好像說喜歡成熟的。”

王意洽沉默了，“那好像……是有點難追哈。”

李明潇過來薅她衣領，“你别離人家那麼近。”

王意洽被她拽回座位上，就停言暄開口：“其實她就這樣暗戀着也挺好的。”

王意洽伸長了脖子，“喲，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言暄失笑，“沒有。”

這時胡姗姗哆嗦着打開陽台門進來，“什麼經驗？你們在說什麼？”

王意洽：“在讨論暗戀。”

胡姗姗：“誰暗戀誰？”

王意洽：“言暄暗戀别人。”

言暄：“……”

“什麼！”胡姗姗突然來勁了，“暗戀誰啊？！”

言暄頓時無語住，背上小包站起身，“别老聽她瞎說。”

“我怎麼瞎說了，”王意洽可老愛聽這種八卦了，“你說來聽聽啊。”她剛要起身攔住言暄就又被李明潇拽住。

李明潇：“大姐你收着點吧。”

言暄不吭聲，頭也不回地轉身：“上班去了。”

按理說言暄出門很早，離上班時間綽綽有餘。可當她走出大門時，還是一眼就看見不知何時到來的景妤。

言暄快步走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發個消息。”

景妤朝她晃了晃手機屏幕，“剛想發。”

言暄繼續追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景妤朝一個方向走着，“剛剛才到的。”

言暄在心裡說，我不信。

景妤走至一輛白色轎車旁邊，“上車吧。”

言暄腳步頓住，瞪大眼睛看着手邊的車，“你把車開進學校裡來了？！”

景妤嘴唇翹起，“放心，登記過了。”

她給言暄打開副駕駛座位的車門，“進去吧，包可以放在後面。”

饒是言暄依舊處于驚奇之中，還是不免為她的動作感到心動。言暄好菜。

之前兩人外出打車時，都是景妤搶先給她打開車門。言暄手好慢。

“沒事，我就抱着吧。”她說着就擡腳坐了進去。言暄看着景妤關上車門，從車前繞到駕駛位。

景妤坐進來關上車門，車窗緊閉，世界一瞬間安靜下來，窗外的嘈雜被隔絕。

與之相對的，是更為清晰的，屬于兩個人的聲音。

景妤偏頭看她，“怎麼不系安全帶？”

言暄回過神，在這樣的環境中下意識放低聲音，“哦哦，我忘了。”連忙擡手扯安全帶。

啪嗒，扣好。

很好，沒有奇奇怪怪的偶像劇情節。

她還是第一次在校内坐車。窗外都是行走的學生，樹葉搖擺着向後退去。

景妤将車窗往下降了降，于是風湧進來，她飄起的長發和樹葉一個頻率。

以前有家長為了送學生會把車開進校内，行李可以直接送到園區門口，言暄遇到這樣的畫面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自己提行李時不方便騎車，假期間校内的公交車也很少，她隻能帶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慢吞吞走二十分鐘，才能走到樓下。第二天胳膊一定會很酸痛。

她看向景妤。偶爾體驗一下在校内坐私家車，好像也還不錯。

呃，租的車算嗎。

景妤轉動方向盤，車子拐彎駛入寬闊的大路，她張口，眼睛卻不看言暄，“車裡的味道熟悉嗎？”

言暄一愣，反應過來便深深看她一眼，“熟悉。”

景妤唇角翹起，“喜歡嗎”三個字在她嘴邊轉了一圈，最終變成了：“好聞嗎？”

言暄順着她的話條件反射吸氣聞了一下，“……好聞。”

景妤反常地安靜片刻，說：“你打開前面看一下。”

她都說的這麼明顯了言暄還能猜不出來她要幹什麼嗎。于是立刻警惕起來，沉默着當沒聽見。

景妤還是那熟悉的笑意，“怎麼了？”

言暄看她一眼，又扭頭看向前方。過一會又轉過來看着她。

景妤放慢車速，抽空和她對視。

“……”言暄緩緩吞咽一下，伸出的手略帶顫抖，輕輕一勾，裡面安靜躺着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果然，是一瓶香水。

這就是傳說中的你笑一下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嗎。言暄想。

言暄盯着那瓶香水，外面的包裝盒還沒拆。思考片刻，垂頭湊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轉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言暄：“我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嗎？”

那可是她精心挑選的衣物香氛！

景妤一直在笑，聽完這句話笑得更厲害了。

景妤：“那……”

僅僅隻來得及說一個字，言暄的腦回路莫名和她對接上，連忙搶先道：“我下次再送給你。”拿出香水塞進小包合上前面，一氣呵成。

景妤笑出聲，軟着嗓音：“怎麼這麼可愛。”

言暄：“……你專心開車，路上很危險的。”

景妤像哄小孩一樣：“好。”

……言暄轉頭看向窗外，風在臉上呼呼吹着，帶走燥人的熱意。車窗玻璃反光，映出景妤纖長有力的手，她偷摸盯着欣賞片刻，目光移開。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在一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