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暄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什麼好戲？”

發尾還纏在景妤細嫩的手指上。

景妤輕挑眉，“小木頭？”

言暄微微把臉偏開些許，耳邊的頭發被景妤撩起，逐漸粉紅的耳朵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我才不是。”

景妤勾唇，語氣帶着細微的寵溺，“嗯，好。”

景妤把轉動指尖把發絲繞下來，又勾着尾端纏上去。一來一回，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她感受着指間軟滑的發絲，“玩你的頭發，”她頓了頓，“會感覺到癢嗎？”

好像有。言暄默默抿起了唇角。

喉嚨滾動了一下，道：“不會。”

景妤拖長音點着頭：“啊……”

那臉紅什麼。

景妤終于玩盡興了，放下手，“什麼時候下班？”

言暄如釋重負地直起身，擡頭環視了一圈店内的情況。“應該快了。”

景妤：“餓嗎？”

“現在？”言旭懵了一瞬，“這大晚上的。”

景妤隻是問道：“餓不餓？”

言暄仿佛回到了從前生病發燒的時候，感受着退燒藥慢慢見效，臉從滾燙逐漸恢複正常。

言暄：“現在還有店開着門嗎？”

景妤毫無思考過程，“便利店還開着。”

言暄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哦。

她又出聲問：“那你想吃什麼？”

景妤又要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嘴巴微微半開，停滞下來，又合上了。

然後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目光一直在言暄身上，從未放在别處過。

“嗯？”言暄歪頭等了半晌，直到從景妤一眨不眨的眼睛中提取到關鍵信息。

“……”言暄看着她眼中的倒影，後知後覺地重新燒起來，“噢！”

她裝作恍然大悟，并且對景妤的真實意思毫無所覺的樣子：“想喝酒是嗎。我可以現在就給你調一杯，不用專門跑便利店。”

景妤輕笑一聲，洩力靠在椅背上，“不是。”

她看着言暄從脖頸處開始泛紅，一路湧上面頰，停留在無所遮擋的耳尖。

視線仿若有實質。言暄想，下次也要把耳朵塗上粉底。

“那是……？”言暄用上了這前十幾年網上沖浪學來的演技。眼睛一眨比誰都呆萌。

不過景妤可不吃這一套。

她說，“你知道的。”

景妤：“我在想什麼。”

熱氣都沖上額頭了吧。怎麼隻要對上景妤，腦袋就容易變迷糊。

言暄閉了閉眼睛，甚至舌尖都泛着燙意，“學姐……”

景妤：“嗯？”

言暄猛地站起身，兩步回到吧台内，拿起抹布就開始擦擦擦，一邊手足無措地忙碌一邊咬着後槽牙：“學姐……！”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感受。她實在做不到對着溫柔賢淑的景妤說：你腦子裡真是黃黃的。

啊，言暄腦子也黃黃的，不然怎麼會懂黃黃的景妤。

景妤鼻間哼笑一聲，輕飄飄的：“叫我什麼？”

言暄繼續咬牙切齒，但改口：“景妤……”

景妤下巴輕點：“嗯，我在。”

手底下十平方厘米的桌子被言暄反複擦了十來遍，擦得水光锃亮。她又往右挪動半分，繼續逮着一小塊地方強擦。

言暄咬着牙聲音模糊道：“你快想想你要吃什麼，不然就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