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煩請蘇會長查看昨夜到的信件。”
“什麼意思?”蘇會長反應慢了半拍,擡眼直視姜映夕,“是你?”
“對,是我。”
記者們聞風而動,紛紛詢問:“蘇會長,請解釋一下,眼下是什麼情況?”
蘇會長貼着蘇甘棠的耳旁交代了幾句話,而後蘇甘棠便轉身退了下去。
記者們舉着話筒議論紛紛,讨論聲一波高過一波。
“大家請安靜。”蘇會長擡手制止現場鬧哄哄的景象,解釋道,“本次拍賣會是為了籌集善款用于捐獻。”
“是以對拍賣品的征集并沒有做很嚴格的要求,甚至連申請參與拍賣的拍賣人都可以是匿名的。”
“昨夜,我們收到一封匿名拍賣人的申請書,申請的拍賣品是一個人。當時,我們隻當是哪個匿名人士做的惡作劇。”
有記者問:“那個匿名人是姜小姐嗎?”
“是我。”
“請問姜小姐,您申請的拍賣品是一個人?是誰?”
“是我。”姜映夕走至台前,離這些記者近了一些,擲地有聲道,“最後一件拍賣品是我,姜映夕。”
台下站着的時聞嶼猛地擡頭看向她,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姜映夕眼角的餘光掃他一眼,轉向了蘇會長,“請蘇會長核實流程,若是無誤,我要求拍賣會繼續。”
蘇會長為難道:“之前沒有這種情況,人身拍賣……”
姜映夕打斷他,“不是人身拍賣,是陪伴權。”
“陪伴權?”
“她可是何老闆的人?誰敢競拍?哪怕姜小姐本人否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這拍回家還沒陪上,自己的公司都得賠給何老闆。”
已經确認過事實的蘇甘棠匆匆小跑而來,她跟蘇會長交頭耳語幾句後,蘇會長便吩咐主持人重新上台。拍賣會繼續。
主持人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舉起小錘,重複了一遍開場白。
“下一個拍賣品,是……,是姜小姐。”
“起拍價一百萬。”主持人擡手,“請問有沒有要加價的?”
會場内頓時鴉雀無聲。
姜映夕舉起手,“五百萬。”
方才和她擡價最兇的那幾人面面相觑,連站在一旁小憩的王太太也是一臉便秘的神色。
主持人問過第二遍時,有人出聲質疑,“姜小姐既然是拍賣品為何還能競拍?”
姜映夕朝對方溫和一笑,回複的話語卻十分堅定,“我替何老闆叫價。”
會場内再次陷入寂靜,隻聽見主持人的小錘第三次落下,“五百萬三次,恭喜姜小姐。”
突然間,像是閃電過後的悶雷在場内炸響,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對着姜映夕,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頭條新聞。
姜映夕松了一口氣,她完成任務了。她被侍者攙扶着從台上下來,迎面撞上了時聞嶼。
“你跟我過來。”時聞嶼握着她的手臂,掌心的溫度透過旗袍的袖子滲進皮膚裡。
姜映夕的心髒噗咚噗咚跳,這是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裡的悸動。
他們繞過人群,出了後門,躲在不遠處的巷子口。
時聞嶼從上到下打量她,眼睛像細密的針腳,從頭發絲到腳指頭,一遍遍紮的姜映夕渾身不舒服。
“映夕。”時聞嶼皺着眉頭,像是遇到了千年難題,她說,“你不一樣了。”
他說的是你不一樣了,而不是你變了,變的前提是在原基礎上,而不一樣是找不到原來的了。
姜映夕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自從上一次被何盛亭刺激了一下,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越來越清晰,那些與時聞嶼的過往一幕幕在腦海裡閃現。
她伸手拉對方的袖口,喊他:“小島,”這是他和原主之間定下的昵稱,隻有原主會這樣叫他。
時聞嶼的眼珠子在眼框裡轉了又轉,抿緊的唇張了張說:“你離開他吧。”
他的身後是長街,不斷的有汽車駛過的車影。午後的陽光落在姜映夕的眼裡,刺的她睜不開眼。
她不能回複他,也無法替原主回複他。
她此刻的關注度都放在了時聞嶼身上,并沒有注意到長街的燈柱旁停着一輛林肯車。
梁言滕拉開車門,對着裡面坐着的人說:“事情解決了。”他扭頭指了指巷口裡的二人,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那倆人像是依偎在一起。
梁言滕笑道:“你的姜小姐是有些手段的。當然,對付男人也一樣。”
他把身體讓開一些,好讓車上坐着的何盛亭能夠清晰地看見那依偎在一起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