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匆匆地回了房,用副卡刷卡進門,裡面靜悄悄的。何盛亭沒回來,這很符合他的作風,他一向都是這麼見首不見尾的。
要是在房裡看見了他才是怪事。
房内的燈打開,暖黃色的調子,讓人很放松。她進浴室給浴缸放滿水,躺進去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船在海上航行,躺在浴缸裡也能感受到輕微的晃動,熱水漫過身體,像是整個人都漂浮在海裡。
姜映夕閉上眼睛,任由溫水一直往浴缸裡注水,直到水面漫過邊沿,漏的整個浴室地闆上都是。
她喜歡這樣躺在流動的水流中,感受水的流逝就像感受時間的流逝一樣。
前世疾病纏身的時候,她也曾動過這種念頭,讓自己的血液混合在溫暖的水中,直到二者融為一體。
嘀的一聲,浴室外傳來房門開合的聲音,姜映夕猛地從浴缸裡坐起。
何盛亭回來了?
她迅速起身披上浴袍,将濕發包好,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何老闆?”
何盛亭站在房内,頭頂的暖光灑下來,從肩膀一路流瀉至腰間,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他把手裡的大衣随手扔地上,聽見有人喚他,便緩緩轉過身來看姜映夕。
姜映夕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走過去問:“你喝酒了?”
“嗯。”他的反應有些慢,像是回應她的話那樣,“你洗澡了。”
姜映夕有些不自在地攏緊身上的浴袍,對方的視線很直,是那種不轉彎的直,她猜何盛亭應該是喝醉了。
難道是因為她推麗莎下海的事情?
何盛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很機械地朝着浴室走去。
“你幹嘛去?”
“洗澡。”
“那個。”姜映夕快步走到他身邊,“你在外面坐一下,我幫你放水。”
何盛亭看着浴室裡滿滿一浴缸的水說:“有水。”
姜映夕臉一紅,“那是我洗過的。”
“沒事。”說着他就開始解襯衣的扣子了。
“不是?”姜映夕一腦門的汗,仰頭看他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何盛亭沒有理會她,他動作很快,上半身已經光了。
浴室的光比較明亮,把他後背的肌肉線條都照的清晰可見。
姜映夕捂着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她索性退了出去,把浴室的門帶上,反正浴缸裡的溫水是流動的,也不多髒,隻要明天他不要想起來就好。
她在外面坐着等了一會兒,想了想敲門對着浴室裡的人說:“你起來後記得到淋浴蓬頭底下沖一沖。”
這樣一來,就算明天對方想起來了也不至于發太大的火。
她慢慢踱步坐回床沿,一邊擦拭濕頭發,一邊忐忑地想,今晚要怎麼睡?房裡沒有沙發,櫃子裡也沒有多餘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