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滕看何盛亭不松口,也隻好将他提出來的問題一一解答了。
他問:“這下行了吧。”
何盛亭沒回應,不過臉色好看了些。
“哦,對了。我有件事要問你。聽說你有一家海外客戶被人撬走了?”
“嗯。”
“誰這麼大膽?”
“黃老闆。”
梁言滕看一眼姜映夕,轉頭繼續打聽,“怎麼了?你哪裡招惹他了?上次破費買了他一艘船已經夠意思了。”
“沒招惹,就是正常的商業競争。”
梁言滕的臉上就隻差寫着“你騙鬼呢”這幾個大字了。
何盛亭終于多說了句,“他有大動作了。”
“怎麼說?”
“他和警方聯手了。”
“他沒病吧。他忘記自己靠什麼發家的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盛亭打斷道,“不說這個了。明天的局,黃老闆去不去?”
“他要來,我也不好拒絕。你也知道,哪天我要是決定脫離家裡,說不定要和他打交道。”
何盛亭意外地看他一眼,問:“打算好了?”
“還沒。”梁言滕有些煩躁,“主要是,家裡給我安排了個老婆。日子趕得很急,三個月後成婚。”
他歎息,“八字都算好了。”
“挺好的,免得你在外面亂來。”
“什麼亂來?我現在還是處男。”
姜映夕眉梢一挑,有些忍俊不禁,那二人的眼神同時看向她。
她起身,“我在這裡貌似打擾你們聊天了。”
“不會。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帶你去看看現場,今天剛好周天,又碰上我們的勞模何老闆休息,機會難得。”
姜映夕這無業遊民的日子過的都忘記了時間,原來這兩天是周末,怪不得何盛亭待在家裡。
梁言滕領着她和何盛亭一起去到明天的表演場地,在萬名城大樓一層,說是整個樓都被包下來了。
剛進大堂,迎面就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缸,長度和整面牆對齊,裡面已經蓄滿了水。
梁言滕走到玻璃缸前,仰頭說:“這東西,花費了半個月才建好。”
他拍了拍玻璃壁,對姜映夕說:“到時候不止你一個,會有其他人一起在裡面,但你是主角。”
姜映夕覺得被坑了,當時聽見他說數據的時候,根本意識不到,十六米乘以九米的玻璃缸裡裝滿了水,竟然是這麼波瀾壯闊。
梁言滕一說到明日的飯局就滔滔不絕,他說:“我還請了治安隊過來站崗,那些個吃官家飯的人可真臉大,左右推脫。後來,你知道他們怎麼答應的嗎?”
何盛亭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随意問:“怎麼答應的?”
“我家老頭子把王局請來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也得派人過來看着不是。”他好像看不起這些人情世故,“時處長知道嗎?他為了巴結王局,特意安排自己的兒子守護王局的安全。”
他啧了一聲,疑惑道:“那個時處長的小兒子,原先不是刑警隊的嗎?怎麼調到片區當了個什麼治安隊長?這調任還有往下調的啊?怎麼說也是個關系戶。”
“你對他很感興趣?”何盛亭問。
梁言滕搖頭,“不是我,是老爺子那寶貝女兒,也就是我那唯一的姐姐,看上對方了。”
“他倒挺吃香。”
“呦,還有誰看上他了。”梁言滕說,“不管是誰,肯定是比不過我姐。”
“那倒不一定。”何盛亭看向姜映夕問,“姜小姐,你說是不是?”
姜映夕被點名,佯裝沒聽清他們說什麼,迷茫地問:“什麼?”
何盛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現場查看一事就在三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交談中結束了。
回去的時候,姜映夕和何盛亭坐在車後座裡,兩人各坐一邊,中間隔着好大一個空隙。
密閉的車廂裡萦繞着一絲香氣,讓她想起昨晚浴室裡旖旎的畫面。
姜映夕通過眼角的餘光觀察何盛亭,對方冷淡的态度讓她覺得昨晚似乎就是一場夢。
她小心地側頭看他一眼,他捕捉到她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她。
姜映夕偷窺被抓包,不自在地問:“何老闆,你用什麼牌子的香水?”
“我不用香水。”
姜映夕心想,她這是真的被花姐說中了。
她喜歡上了何盛亭,幸好隻是生理上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