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低沉,最後一個字勾起來,聽起來竟然有幾分纏綿之意,真的……挺撩的,溫楚耳朵發燙了,臉也紅了點。
不過,溫楚當然不同意啊!
現在應付伊維爾她已經很吃不消了,每次疏導完都要身體都要休息一段時間,在精神疏導過程中所有的精神力被對方霸占,汲取,消耗自己滿足對方貪婪的渴求。
除此之外,她還要應付伊維爾精神疏導後越發粘人的情緒,她懷疑自己使用精神力的方法可能出了差錯,伊維爾的克制力比起最初竟然有所下降,仿佛被标記了一樣,他總要抱一抱,貼一貼,親一親。
那時男人心跳速度很快,好像在很興奮,體溫會升高,會一邊嘴裡說着抱歉一邊把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将她嵌在懷裡,淹沒在海洋裡。
或者想把自己的懷抱當成一個小窩,恨不得她一直住在裡面。
為此,溫楚感到有些苦惱。
有時候她也想提一下,但是伊維爾精緻的眉眼總是帶着淡淡的憂愁和掙紮,美人的脆弱總是讓人心憐,讓她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反而得反過來安慰他。
眼前還有一個不知具體情況的厄裡斯,又冰又粘稠,精神體是她比較恐懼的蛇類,對視的那個瞬間她就感覺到那種古怪的束縛感,好像被什麼冷硬的東西纏住了一樣。
她是不太喜歡的。
但是不出意外的話厄裡斯肯定也是高級哨兵,也許還不太好應付,這兩個加起來就已經快吧她榨幹了啊。
她隻是一隻小貓咪,精神力等級目前看起來并不高,已經有了一條大魚,和一條大蛇,再加一隻大貓,把她吸幹都做不到啊。
于是溫楚果斷搖頭,拒絕了大黑貓做精神疏導的請求。
“做不了,你找别人吧。”溫楚想了想,規勸他,“白塔裡應該有很好的向導吧。”
但是大黑貓聽見這個答案顯然不高興,情緒變得很糟糕,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甘心:“真不公平啊。公主殿下總是用溫柔的語氣說殘忍的話呢。”
溫楚不贊同他的評價,她明明是好心啊。
“你先放開我啊。”溫楚聽着有點發毛,脖頸癢癢的,男人黑發冰涼地戳刺着,跟溫熱的呼吸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側過頭不太自在,還要說話,忽然感覺修長的脖頸被人報複性地咬了一口。
不算太疼,但是把她吓了一跳,她整個人都快要彈起來了,又被死死按在男人懷裡。
溫楚呆住了,眼睛泛着水霧,實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人咬。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臉紅着,炸毛了,羞惱着罵道:“你神經病啊!咬人你是狗嗎!?狗東西!”
狗東西埋在她肩膀上笑,嗓音低低沉沉的,呼出來的熱氣噴在了她的脖頸上,語氣興奮道:“我是狗東西,你是小狗向導,我們多合适,也許匹配度很高也說不定,要不回白塔做一次測試怎麼樣?”
溫楚不知道這個匹配度測試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直覺能讓這條狗這麼興奮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立刻拒絕:“不要!”
梵臣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看着少女脖頸上微紅的軟肉,手指摩挲了那一圈,有點流連忘返,果然引來溫楚不滿的瞪視。
要不是形勢不由人,怕不是恨不得直接撓他一爪子,他惡劣地笑:“讓我再咬一口怎麼樣?”
“……”溫楚無語,咬一口還不夠,還想咬第二口,這什麼把她當成狗骨頭了嗎?
溫楚磨着牙,明豔的小臉繃着,假笑道:“休想!”
“真是讓人遺憾啊。”
溫楚懶得跟他說話,因為姿勢原因不得不攀在肩膀的小手反過來推着他的肩膀,男人身體健碩緊實,掌心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推不動。
他隻需要稍稍費點力氣,她就動不了了。
這個時候溫楚可真是讨厭死了哨兵這變态的身體素質!
溫楚擰着眉,沒辦法了,細白的手指拽住男人漆黑的頭發往後扯:“你放開我啊!”
男人順着她的力道擡起頭,仰着脖子看她,凸起的喉結線條利落幹脆,長睫下琉璃般的紅眸緊緊盯着她,瞳孔不知為何微微豎直,仿佛貓科動物在誘捕獵物。
少女臉頰微紅,沁着點汗,漆黑的發絲淩亂地垂下來,軟軟地掃在他的手臂上,連扯他頭發的力度都不輕不重的。
這個姿勢并不舒服,但是梵臣沒有半點掙紮,那點刺痛并不被他放在心上,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半眯着,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勾唇不滿道:“公主殿下如果隻有這點反抗力氣可不行,在白塔很容易會被一些蠢笨的家夥欺負的。”
溫楚:“……”
“向導可以無條件拒絕哨兵啊,何況我現在還不是白塔的向導,你别想了。”溫楚心累了,小臉面無表情,扯着他黑發的手指用力,故意裝作惡狠狠地威脅,“我餓了要吃飯。抱!我!下!去!”
“好吧,是到了該味道公主殿下肚子的時間了。”梵臣啧了聲,不情不願地把溫楚放下來了。
溫楚腳一落地頭也不回馬上就跑,腳步哒哒哒地跑下樓,發尾在身後一蹦一蹦的,小臂揮舞了下,全身散發着終于逃脫魔掌的歡快氣息,像隻小鳥要飛向自己的樹梢。
梵臣瞥了一眼,懶洋洋插兜,直到少女消失在眼前。
忽然剛才走廊正對面的那間房門打開,白發紫瞳的男人肩寬腿長走出來,制服下同樣包裹着健碩的肌肉,靠在門口上,目光淡淡地同梵臣對上。
梵臣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意識藍鲸哨兵的存在,他鼓了下臉,妖孽的面容多了一分可愛,抱怨道:“她不願意。”
伊維爾低頭理着袖口,扯了下嘴角:“我聽到了。”
梵臣五指往後抓着頭發,啧了聲:“真讓人不爽啊。”
伊維爾不輕不重道:“是嗎?”
梵臣眯起眼眸,這會兒看這條魚格外不爽,頑劣地挑釁道:“她要是知道你在這裡,卻沒有出來幫她,會不會不高興呢?”
伊維爾擡起眼皮,眼眸并沒有因為這故意搞事的話有任何波動:“她沒喊我。”
溫楚對梵臣這家夥還是有一點容忍性的。
溫楚沒喊他,伊維爾就當沒聽見,相信她可以處理好。
梵臣眉梢微挑,走過去,勾住白發男人的脖子,笑樂了:“你說我怎麼那麼剛好,走的那邊,剛好把她帶回來了。我運氣真的不錯吧,你羨慕嗎?”
伊維爾神色不變,睫毛也沒動一下,輕飄飄道:“可她選擇疏導的對象也是我,拒絕了你。”
大黑貓瞬間耷拉着眉眼,甩着尾巴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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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楚把梵臣甩在後面就停下了腳步,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理了理衣服,小鼻子動了動,追着香噴噴的味道走了小廚房。
雖然梵臣性格真的很糟糕,但是他捉兔子回來這事确實讓她歡喜。
吃兔肉嗨呀吃兔肉!
不過她還以為伊維爾會在廚房裡,結果走進去才發現沒有人。
但是肉的味道傳了出來,溫楚想打開想看看,聽見了後面的腳步聲,她猛地轉頭,手被到身後,心虛地對上了男人溫和幹淨的眼眸。
怎麼就這麼湊巧啊!
溫楚尴尬了。
她隻是看看,沒想偷吃,她可以發誓!!
溫楚剛要解釋,伊維爾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她身上,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她的脖頸的痕迹,眼神微暗,嗓音卻清透溫潤:“餓了嗎?我都餓了。”
溫和體貼的語氣直接化解了溫楚的尴尬,走過來時男人是清爽的海洋氣息,離她很近,味道很好聞。
溫楚感覺很舒心,臉蛋帶上笑意,老老實實地點頭:“餓了。”
伊維爾彎了下唇:“那準備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