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裡斯冷眼看向伊維爾,站起來,溫楚被他以禁锢的姿勢緊緊抱在懷裡。
他黑眸冰冷,後退一步,是絕對占有的姿态。
蟒蛇哨兵剛接受完小向導的疏導,從身到心占有欲前所未有的膨脹,隻想把人包裹住安放進心髒裡,心髒快要被那種濃稠的獨占欲撐爆了。
其他男人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冒犯,隻能激發他的怒意。
蟒蛇哨兵冷眼傲慢:“她屬于我。”
伊維爾同樣站起來,不退半步,目光冷靜地跟他對視:“厄裡斯,你腦子不清醒。”
一蛇一鲸忽然在半空中纏鬥在一起,無聲無息地想要将對方壓制在下面。
在這個窄小的房間裡,兩人都有所顧忌,顧忌的對象是同一個人。
少女忽然眉頭緊皺,不舒服地口申吟。
伊維爾眼睛迅速看過去:“你弄疼她了。”
厄裡斯放松手臂。
少女半暈着,眼皮很沉,頭隐隐在疼,委屈地輕喊:“伊維爾…”
伊維爾往前一步,沉穩的男人克制着想要直接搶過來的沖動,面無表情。
“她前幾天剛成為向導,第一次給狂化的哨兵淨化。你很清楚,在淨化過程中,向導也可能被哨兵反污染,你是想把她拉下去跟你一起沉淪嗎?”
他強調了一遍:“你安撫不了她,把她給我。”
厄裡斯後牙緊繃,眼尾染上陰郁和濃濃不悅,手背青筋暴起,這個時候搶奪心愛的向導等同把心髒硬生生拔出來。
少女身體微微發抖,額頭冒汗,掌心難受地推着他的胸口,帶着小小的推拒。
厄裡斯壓抑着暴怒,很不甘心。
片刻後,冷着臉往前一步,親手把溫楚放到了伊維爾懷裡。
伊維爾凝視着少女,平穩地接在懷裡。
溫楚落進溫熱的懷抱中,周圍是熟悉平和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即使意識不太清醒,也安心了,她臉色微紅,小貓咪一般依賴地在他頸側蹭了蹭,颦着的眉頭也松開了,靠上就不動了。
伊維爾緊繃的唇線微揚,嗓音低低沉沉:“很難受嗎?”
幾秒後,閉着眼睛的少女迷糊地點了下頭。
伊維爾輕聲哄着:“結束了,睡吧。”
疲憊的少女迷迷糊糊地,可憐又含糊嗚咽了聲,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厄裡斯薄唇緊閉,臉色難看從頭看到尾,沒有出聲。
少女身量小,無論在哪個男人懷中都顯得格外小巧合适,不過這個時候在别人懷裡,就很礙眼了。
一鲸一蛇總算分開了,分立兩邊。
一蛇吐着蛇信,一鲸拍打魚鳍,雖然無聲,但是翻譯出來怕不是在互飙小動物髒話!
蠢魚!
臭蛇!
伊維爾垂眸,确認過溫楚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才看向對面冷峻的男人:“你的情況怎麼樣?”
厄裡斯沉默一會:“我也不清楚能清醒多久。”
伊維爾沉聲叮囑:“這兩天楚楚還會繼續給你做淨化,你别傷害她。”
厄裡斯看向伊維爾懷裡臉色蒼白的少女:“嗯。”
或許是從精神淨化後的貪戀粘稠狀态中冷靜了過來,厄裡斯沒有再看溫楚,轉身走向窗口,打量着小樓外部的環境,也看見了一片狼藉的污染區。
“趁我還醒着,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吧。”厄裡斯冷淡道,“要我怎麼做。”
“等等,我先把楚楚送回房間。”
厄裡斯垂眸,沒回身,也沒反駁。
伊維爾走出去了,小藍鲸也不再搭理小黑蛇,如同勝者一般仰着圓溜溜的小魚頭,蹦蹦跶跶地出去了。
~
溫楚醒來的時候在床上,回神後,她從床上爬起來。
狂化哨兵的精神世界真是讓人絕望,跟普通哨兵裡貼貼不太一樣,溫楚能感覺到巨蟒強烈想把她留在精神世界的意圖。
大蛇纏着她,水草般纏住她的小腿和腰身,幾乎讓她難以掙脫。
溫楚拍了拍臉,給自己加油,蛇蛇也沒那麼可怕對吧,隻是大了一點……點吧。
她走出去,看見身形高挑的清俊男人。
伊維爾紫眸輕彎,目光掃過她,斯文又溫和:“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