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别已久,她終于見到了德爾比亞。
德爾比亞已經不複往日的美貌,臉上滿是淤青,眼睛裡也有血塊,光看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病恹恹的,猶如一朵衰敗的花朵。
就連看到她也是繞着道走,隻是偶爾白秋雅也能捕捉到他偷瞄的目光。
學校的郊遊活動也如約而至,三天三夜,露營燒烤和冰川。
為了增進同學之間的友誼,學校還特意租了大巴車。
對于自己的體能來說,米路說隻要合理合規沒呆在學校,那都算休假。白秋雅決定經常得給學校組織的校外活動多投同意票,這樣的郊遊最好多來幾次。
她随意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了起來,不多時旁邊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整個學校跟自己關系比較好的也隻有法耶麥了。
“法耶麥。”她開口到。
身邊的人卻沒出聲,她睜開了眼,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拉斐爾?”
“怎麼了?很意外是我,而不是那個小白臉嗎?這裡的座位恰巧空了而已。”拉斐爾似乎在賭氣,臉上又不好意思,金色的發絲都顯得毛毛躁躁。
“很意外。”
這确實是白秋雅沒有想到的,按理說拉斐爾應該很讨厭她才對,又怎麼會坐在自己身邊,她摸不準男人的心思,覺得拉斐爾肯定在想什麼鬼主意要搗亂。
“要你管。”金發男人半天憋出一句。
拉斐爾聽她這樣說面上挂不住,内心卻是欣喜的,白秋雅居然沒有把自己打跑,況且這個座位坐着舒适極了。
突然,背脊被一道死亡凝視打破。
法耶麥滿心滿意地提着一大包行李箱上了車,裡面有許多路上都用得到的用品,比如說驅蚊噴霧,他還帶了兩床毯子,還有很多種口味的乳酸菌飲料,這都是他準備分享給白秋雅的。
結果一上來就看到了那隻讨人厭的金毛坐到了白秋雅身邊,美好的心情瞬間被破壞。
他連忙從包裡翻出毯子,從後排的空隙中遞了過去。
“蓋上吧,不然睡覺容易着涼。”
白秋雅接過,道了聲謝,便又繼續養神。
法耶麥金色的眼睛透過縫隙,用手抽出被拉斐爾壓住的一角,擱在兩人中間的毯子樹立起了一道三八線。
“别壓着我的毯子,會皺的,請注意一下。”
法耶麥這話說得氣人,不過是被他碰了一下,便像是沾染上上面髒東西似的,拉斐爾當然不能忍,“你不如把你那破爛毯子收了實在。”
“可是風機委員會着涼,我隻是想讓她舒适一點。”
這下拉斐爾有些啞口無言,隻能生着悶氣,也學着白秋雅閉目養神起來。
大巴車開始開動,距離到達目的地還有很長的時間,後面的臭橙毛似乎消停了不少。
拉斐爾悄悄地把眼睛睜開,餘光瞥向身邊的少女。
她的呼吸清淺,一如她本人一樣冷淡,離得近他才聞到屬于白秋雅的冷香,沁人心脾又讓人清醒,或許是因為她正在睡覺,拉斐爾都覺得風紀委員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面目可憎。
還有那穿着校服,獨屬于女性才有的肩膀。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去投資劇本片場時候,男演員靠在女演員肩膀時候的場景,看起來和諧又溫暖,那是他唯一投資的一部純愛電影,即便到現在他連劇情都不太清楚,從前他總是覺得這種電影太過文藝,又過于矯揉造作和寡淡,他現在竟然有種想從頭到尾重新看一遍的沖動。
拉斐爾呼吸都變得緩慢,看着白秋雅的肩膀越來越入迷,連自己什麼時候靠上去都不知道。
靠上去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好!連他的頭都開始變得暈乎乎的,現在還沒到冬天,大巴車應該沒有開空調才對啊。
然而美好卻被人無情的打斷,後方從縫隙鑽出了一瓶乳酸菌飲料,把他的頭巧妙地從少女的肩膀上隔開。
“拉斐爾,你想喝點飲料嗎?”後排座位上的法耶麥冷不伶仃地開口。
拉斐爾當即就想破口大罵,這種小賤人他見多了,睡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跟他玩心眼子,卻看到少女的睡顔不忍打擾,接過了飲料,打開猛地喝了一口,又差點噴出來。
“怎麼是榴蓮口味的!?”這是他最不喜歡的水果,光是聞着味道就想吐。
“禁止水果歧視哈。”
法耶麥滿意地看着這貨跟風紀委員分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