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的盡頭是一張古樸的長椅,周圍種滿了白色的花朵,花枝攀附纏繞又垂下,讓人滿眼隻裝得下它。
白秋雅看了看卡梅倫身上精緻的裙子,但他沒有坐下,難道是因為長椅沒有擦?如果自己穿着一條這麼漂亮的裙子她也不想弄髒的。
她隻好拿出原來準備好的白手套,在長椅上擦了一遍,還好,這裡似乎經常有人打掃,一副手套能擦幹淨。
“要坐一下嗎?”白秋雅已經率先坐下。
卡梅倫眼中的熱意更勝,提起裙子在白秋雅身旁坐下,手臂不經意間輕輕觸碰到她的,他的心跳又陡然加快了幾分,卻不舍得稍稍挪開。
“在心情需要放松的時候,我總會抽空來這裡坐坐,看看這些花,我的心情就會變得好起來。”
白秋雅微微側頭,看着卡梅倫線條精緻的側臉,如果他不開口,沒有人會懷疑他其實是個男人。
“這裡很美,會長。”
“能告訴我我們頭頂的花叫什麼嗎?”她看着這滿目白色的花朵,湊近了才發現香甜至極,和會長身上的味道一樣。
“月光薔薇。”卡梅倫擡手輕點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花瓣,花瓣上似乎還閃爍着細碎的微光,仿佛真的沾染了夜的溫柔。“吸收月亮的光澤,隻在白天開放。”
“那就是說夜晚它就不開了?”
“沒錯,到了夜晚,它便會合上,葉子反而更加茂盛,以此吸收足夠多的月光。”
“真是神奇的花朵。”白秋雅不由得想象起來夜晚的這裡,占據大部分位置的月光薔薇花朵全部合上隻剩下枝葉的場景。
彼時,不宜的聲音從耳畔響起,細細簌簌的,還有男人的悶哼。
卡梅倫聽到這些聲音,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精緻的臉龐似乎出現了裂痕,他的反應比白秋雅還要激動,“風紀委員,我們一起去看看是誰居然敢在花園做那種事吧?”
白秋雅扶額,這麼多花枝,也不怕把身體刮花了,但還是為了體能毫不猶豫地起身。
......
“這是第幾次來着?”
身下的人靠在花叢裡,把身後的花都壓壞了一半。
“第三十四次。”廖歸帆大汗淋漓,面色有些蒼白,嘴唇幹裂,眼睛也微微往内凹下。
“在學校卻是第一次。”顧表眼中露出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自從上次被風紀委員抓住以後他就特别小心,沒敢再在學校跟廖歸帆見面,但萬一上次隻是個意外?于是他想到了絕妙的辦法,那就是隐藏在這花叢裡。
廖歸帆卻越來越不從心,顧表雖然技術很好,他也很享受,但耐不住他每天都想要,偶爾他會跟黑澤城出去,他輕松了些,可随之而來的則是滿腦子的想要,自己還斬不斷,像是上瘾了一般。
如果有人能阻止他就好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被透支的。
顧表從一邊的花枝上掰下一朵花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能遇到我這樣好的人,你就是中了大獎了。”
是他帶着廖歸帆踏入了另一個快樂領域,自然也是廖歸帆的福分。
“咦?”
“這不是跟你你未婚夫厮混的顧表嗎?”聲音從頭頂後方傳出。
顧表擡眼向上看去,隻見一黑一粉的雙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不管他見過多少次,仍舊會感到身體一涼,至于這雙滿是鄙夷的粉色眼睛,這個學院就隻有學生會會長的眼睛是粉色的。
廖歸帆也察覺到了異樣,他艱難地從花叢中撐起身子,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面色愈發顯得憔悴。看到來人,他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地想要整理自己的儀容,卻發現隻是徒勞。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學校裡做出這等有傷風化之事!”會長人率先開口,聲音帶着難以忽視的審視與威壓。
白秋雅默默地在筆記本記下。
顧表扣10分。
廖歸帆扣10分。
現在看來顧表應該是她筆記本裡扣分最多的了。
顧表心中一緊,但仍強裝鎮定,他擡手把耳邊的花又正了正,滿眼後悔,下意識狡辯道:“會長,這……這就是個誤會,我們隻是在這兒賞賞花,聊聊天,沒您想得那麼不堪。”
“你看,我們褲子還穿的好好的呢。”顧表早已暗中把褲子的拉鍊拉上,隻要這件事不捅到黑澤城那裡就好,他發現白秋雅隻會阻止他們,并不會破壞他們,隻要自己乖乖的,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可他那顫抖的嗓音和慌亂的眼神,早已将他的心虛暴露無遺,白秋雅一個已經夠他煩的了,學生會會長這又是在唱哪一出,開始管起風紀了,明明是個男人,卻成天不男不女的,簡直是個怪胎。但他也不敢跟卡梅倫作對,能做到聖比爾學院的學生會會長,可絕不是一般的人,就算是在這所全是名流的學院裡,想讓一個人消失,卡梅倫随時都能做到,想巴結他的人很多,但都吃了閉門羹,他原先覺得奇怪,現在看來,原來卡梅倫是隻和女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