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百面綁架這群人的目的,是為了幫那群嬰兒複仇?”百影詫異地看着何方橙紫,“我更傾向于他是借題發揮,把爆炸預告這件事和五年前這件事聯系起來,把這件事的影響力擴大。”
“你成功地猜錯了我的意思,但你的想法有可取之處。”何方橙紫說,“你漏了一個大前提,他是以我的身份發布的爆炸預告,那麼說目前做的壞事全部都是會嫁禍到我身上。”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五年前我銷毀了和天使人體實驗有關的孤兒院,這件事便可以作為一處導火索,将人體實驗這件事引到我身上,而現在又以我的名義用炸彈炸死了與康複醫院人體實驗有關的證人,那麼就是說……”
他賣了個關子:“五年前的孤兒院可以說是我,但康複醫院卻能懷疑到天使身上。隻憑孤兒院還不能完全坐實我的罪名,但現在要加上康複醫院的這樁罪名,orange·where就徹底成了一個道德敗壞的罪人。”
百影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他為什麼要這麼針對你呢?明明……明明你們從來都沒有過交集……”他的言語裡流露出一絲愧疚。
“你覺得他是沖着我來的?”何方橙紫冷笑了一聲,“在我看來,他是沖着你來的。”
百影低下了頭,他的歉意更盛,選擇了沉默。
“你何必覺得對不起我呢?他針對我,無非是要從orange·where的惡名來瓦解[戰車]的可信任度。他的下一步應該是揭穿[戰車]的存在,同時揭穿我是[戰車]成員這件事。”
“如果我直接站出來澄清,首先就會導緻群衆的恐慌,這時候[戰車]就必須出面肅清orange·where,如果我不站出來的話,[戰車]就會遭受和天使一樣的待遇。無論怎樣,他都可以達到目的,削弱你的勢力。”
何方橙紫的眼睛流露出一種不屑的神情,他将手中的光學棱鏡放至眼前,透過棱鏡的折射看到了很多張百影帶着詫異的表情的臉,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你還真是個冤大頭,别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覺得是在針對我,真是可笑。”何方橙紫又皺起了眉頭,“同時也真是可恨,将我當做冤大頭,和我沒關系卻要來陷害我?那他恐怕是要失望透頂了!”
[黑鲨]又一次見識到了何方橙紫的厲害,[戰車]有很多很多成員,但何方橙紫絕對會成為[戰車]最耀眼的一位執行員。他身上用過異能的痕迹地已經消退,又恢複成了[戰車]高級執行員[黑鲨]。
[黑鲨]走進那些紙人,他仔細地觀察了這些紙人,它們的動作有些奇怪,不像是嬰兒蜷縮的姿勢,而像是人跪地求饒的姿勢。
這些紙人連接了那些被綁架的人質嗎?
或者還是……
[黑鲨]心裡浮現出了可怕的一個想法。
還是人質與紙人互換了身體?
[黑鲨]不敢多想,畢竟這隻是猜測,真正懂行的人還在旁邊,所有多餘的猜想都是無用的。
百影也上前認真查看了一個紙人。
“比我想的還糟一些,這是替身紙人。他們本來的用途是替連接者承受傷害,可這些紙人是反着來的,這是用來将傷害傳給鍊接者的。”百影眼神冷下來。
“也就是說,百面猜想到了何方橙紫可能會暴力拆除紙人,從而使得人質全部受緻命傷害,而這樣隻是個開始。替身紙人已經放在這裡很多年了,這場局從七年前就開始布置,就是為了等我們入局。”
何方橙紫從儲物空間裡找出記賬本,又給百面加了幾筆。他說:“七年了,這些紙人的儲存情況十分不樂觀,很容易碎裂,我們要拆除的話也很容易導緻人質受傷。”
“真是…真是進退兩難。不過,百面似乎還忘了一點。”百影腳下的影子蠢蠢欲動,“世上從無絕人之路,設了局,就必然有破局的方法。”
紙人全是用朱砂代替血來點上的妝容,而要連接上人質,就必須要用人質身上的一樣東西做媒介,隻要媒介沒了,連接自然就會斷掉,本來最好的媒介便是鮮血,但既然是用朱砂代替了,那麼内部必然就有其他媒介。
百影非常小心地操控影子,紙人内部不見光,正是百影發揮的好地方。
影子在紙人内部将媒介吞噬,這群紙人瞬間變為普通的紙人,然後便被影子切割,化為紙片。
四十八個紙人隻消一會兒便被百影解決。剩下的斷金弦全被見錢眼開的何方橙紫給收了去。
百影通過剛剛影子吞噬的媒介,找到了那些人質的影子。他對何方橙紫和[黑鲨]說:“我去探明人質的處境,你們等我命令,如果我沒回來就不要管我,離開醫院!”
“你是想獨自一個人解決是嗎?别忘了這次任務的執行員是我,你們都是來配合我的,發号施令的權利都在我手上!”何方橙紫有些氣憤,他不允許自己的計劃被打亂。
“聽着,你已經找到人質的位置,我們先一起去,如果百面在這裡,就可以以人數優勢輕松取勝,如果不在這裡,爆破美學的拆除工作就交由我來進行,你們兩個則負責人質的安撫和救援工作。聽懂了嗎?”何方橙紫的語氣極為強硬。